陈潇下楼,见那群人依旧在讨论着什么案子,争吵声很大!
上去前就见他们吵,下来了还在吵,到底是啥案子能吵成这样?
陈潇起了好奇心,放慢了些许脚步,细细的听了起来。
“古往今来,除叛国罪株连九族之外,就没斩过如此年幼的稚子!”
“可若不斩?怎么平民愤?到时候,民间流传,官官相护!!我大理寺的名声可还要否?!!”
“那,改判流三千里如何?”有一人提议道。
他的话立刻就有人否决道:“让一个稚子流三千里,还不如直判死刑!”
“就判死刑!”有人依旧坚定着自己的观点。
“古往今来,刽子手的鬼头大刀,就没斩过如此年幼的稚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如干脆无罪释放得了!”有人气急了,说起了胡话。
“不行!民愤若起,我等担当不住这份责任!”众人一起否决!
大理寺各司是有判犯案者死刑的权力的,毕竟是大齐最高级法院,比六部之一的刑部优先级还要高。
楼梯很短,陈潇忍住偷听的心思,走了出来。
见陈潇从上面下来,众人又立刻闭口不言。
除了联合办案外,案子最忌讳的就是各司纠缠,万一其他司的人和犯人有牵连,从而影响了其他人的判决呢?
尽管大理寺里面摸鱼偷懒之辈许多,可大理寺公正廉明的牌子,挂了上百年了,可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大污点!
再者。
每个案件都有功绩,参与的人多了,分润的利益就少了。
“诸位同僚,不知道哪位叫赵承鑫?”陈潇问道。
“你找大总管啊?不巧,他出恭去了,要不,你等会?”有人回答了陈潇的疑问。
大总管?!
这是外号还是职称?
“我在这,怕是要打扰诸位前辈讨论案情吧?”陈潇问道。
他也知道大理寺里的忌讳。
其中一人气愤道:“无事,你听听也无妨,”
“上头要求三天内给个合理的判决,可这案子僵持俩天了还没判决,今天是最后期限,可有些个老顽固,哪怕骂上一千遍也不肯将凶手重罚!”
“郑风!你说谁老顽固呢!”
被内涵到的人,拍桌而起,腰间横刀微微出鞘。
“怎么,要打么?我随时奉陪!”郑风丝毫不惧,气机流转体表闪动一层微光。
“怕你不成!”林雨怒声道。
二人浑厚的气血与气机争锋,屋内卷起一阵狂风!吹着卷宗四处乱飞,屋内桌椅东倒西歪着。
散溢的气血宛如狼烟一般,漂浮在二者周身。
气血如狼烟状?
宝体境巅峰!
陈潇瞳孔一缩,气血强盛到如此地步,这二人只怕离气海境不远了。
周围人立刻开始劝架,有些闹哄哄的。
陈潇捡起地上一卷卷宗,貌似就是他们一直争论的。
时间:四月二十五日。
地点:成华大道
事件:当日,当街一女子被刺杀,死者柳李氏,二十岁,为刑部左侍郎家中乳娘。
死因:身中十九刀,死于失血过多。
凶器:一柄镶嵌宝石的华丽匕首,是左侍郎给独子的生日礼物。
凶犯:李正,六岁,为刑部左侍郎独子。
目击证人黄建提供证词:李正当街行凶连捅柳李氏十九刀,且放下狠话,要灭柳李氏满门!
李正被金兆府收监,后转至刑部大牢。
黄建突然改其口供,称自己并没有看见李正行凶,被刑部判供词做假,收监十日。
李正称:乳娘柳李氏突发疯病,忽然夺过他挂在腰间的匕首,连捅自己十几刀。
据柳李氏邻居证词,柳李氏确实早年有疯病,时常发作,手持凶器四处挥砍。
刑部判决:证据不足,六岁稚子无力杀人,判李正无罪释放。
这卷宗看的陈潇直邹眉头。
怪不得他们会吵成这样,一个六岁的孩子当街杀人,还扬言要灭对方全家。
可目击证人又立刻翻供。
最让人可笑的是,上面居然些死者突发疯病?连捅自己十几刀?
疯子只是思想有问题,捅别人十几刀陈潇还相信,捅自己?
在疯的人也会痛的好伐?野兽都做不出咬死自己的动作,更何况是人?哪怕他精神不正常!
关键这证词还是疑是凶手的李正给的。
凶手还是刑部左侍郎的独子,关的还是刑部大牢。
这不闹吗?
这里头要是没猫腻,黄河的水估计都得倒流。
屋内经过一阵闹腾也安静下来了,倒不是他们有多理智。
是谁也不愿意惊动上面的部长,到时间挨顿批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