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的眼中充满了惊喜，她没有想到海伦居然还藏着这一手，不愧是能够拯救世界的魔法使。

“没想到，老头子你，还藏着这一手，我还以为你当了这么多年花瓶主教，早就已经忘记了战斗技巧呢~”

“我不想伤害你，放弃吧，现在收手，你还有一线生机。”

“哈？都已经到了不可回头的地步了，你和我说，放弃吧，现在收手？已经没有机会啦，我亲爱的主教大人！”

“我可以保住你的灵魂，即便你……”

“怎么？现在愧疚了，后悔了？当初事情的真相没几个人知道，而你就是那没几个人当中的一个，你为我说话了吗？”

海伦低头不语，沉默许久，才憋出寥寥几个字。

“我知道你本性善良。”

“你又知道了？我可是欢愉的圣女，善良？！这个词和我搭边吗？”

在月寻的脸上，海伦看到了无数种表情杂糅在一起，最终化作了少女的苦笑。

“来吧，要么你战胜我，阻止我拿到「生与死的界限」，要么我战胜你，一切到此为止！”

月寻从亚空间当中取出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吟唱道：

“第一特殊魔法「诸武精通」！”

月寻缓步向前，来到了海伦的面前，以精湛的剑法压制着海伦·凯勒。

他倒也不反击，只是用防御屏障魔法一下一下的抵挡着少女的攻击。

海伦双脚离地，不断后退，心中没有一丝反击的欲望，但他的反应速度倒也跟得上月寻的攻击速度。

“其实，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被封印的是我，而不是你！”月寻用力挥砍着，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我明白……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你怎么会有错呢？你可是海伦·凯勒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受世人敬仰的英雄！”

月寻自嘲似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当年的魔法天才有两位吧~我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位是谁，但现在想来，就是被杀死的她吧。”

“你都已经知道了吗？”海伦有些意外的说道。

“只是猜测而已，不然为什么要让我承担一切，把我封印了呢？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就是贤者吧。”

“只可惜，新任贤者是一位欢愉的使徒，而我恰好拥有欢愉的灵魂，你和格兰特·麦卡拉姆的心中就诞生了一个……”

月寻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海伦就出声打断道：

“这并不是全部的真相，只是你所理解的片面真相罢了。”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海伦的拳头握紧，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许不自然。

“是吗？但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只要打败你，我就可以获取「生与死的界限」，我就能够彻底掌握这具身体，届时，无论你们是否承认，我都是圣女！”

“就只是为了让世人承认你吗？”海伦试探性的询问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明白月寻究竟在想什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是想要达成我的目的而已！”

“达成目的啊……”

海伦叹了口气，用法杖敲了一下地面，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魔力，拉开了与月寻的距离。

这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拉开距离，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使用攻击魔法？为什么只是抵挡，比拼魔力的话，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使用你那强大的攻击魔法杀死我！你才能够打败我。”

“抱歉，我是不可能对你动手的，不仅仅是因为愧疚，还有更多的原因。”

事实其实与月寻所说的相差无二，只是还有更多的细节没有展露在人们的面前。

在栖夜之前，其实帝都当中已经有了一位贤者，她与拉斯特一样是魔法天才，也是月寻记忆当中，那位抱着书坐在树下的孩子。

相较于拉斯特这样极具天赋的少年，在这位前贤者的眼中，魔法就是一切，魔法就是生命，远比于拉斯特还要癫狂。

人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认为她是贤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这位贤者在见识到圣女那令人感到恐惧的魔力过后，她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在人们的普遍认知当中，圣女焚毁了森林，于是展开了洗礼，彻底封印了欢愉的灵魂。

但实际上是因为，那天晚上贤者撺掇了圣女，发动了毁灭性的魔法，又在欢愉灵魂的诱导下，月寻杀死了贤者。

“因为你是欢愉的灵魂所以更能够分辨善恶，所以才以最简单的方式，防止月寻误入歧途，这才是你当年的目的，对吗？”

“是又如何呢？我只知道，结局是我被封印，而你始终一言不发，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是在恨我吗？”海伦试探性的询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恨你？你还不值得我恨你，你只是选择了最优解而已，选择了符合所有人预期的选择而已。”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不好，就是仇视我的，不就足够了吗。”月寻低声自语道。

“第三特殊魔法「通向天界之剑」！”

宛若天界降临，一对金色的翅膀逐渐出现在了月寻的身后，手中长剑也出现了神圣的光辉，金色的虚影不断闪烁着。

她的眼中仅有海伦一人，眼底却藏着无数复杂的情感。

少女朝着海伦的方向冲去，像是飞驰的流星，可在接近这位主教的瞬间，她却又有所收敛，故意减缓了速度。

可下一秒传来的却是锐利的剑身划破血肉的声音，长剑刺穿了男人的胸膛，月寻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松手，迎来的是海伦的拥抱。

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明明可以躲开这一击的，为什么没有施展防御屏障魔法。

紧接着，海伦颤抖的声音传入月寻的耳中。

“对不起，如果我当初站在你这边，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