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应当解释过的那样。
他知道黑猫女侠与自己两人已经被对方盯上了,对方想的便是宁杀错毋放过。
李应当可不会让那位“婢女”暴露身形,丧失性命,从而让自己和黑猫女侠陷入可怕的境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目前来看,他与那清秀婢女算得上“朋友”。
“一起喵?”
“你藏好。”
李应当将话说完,便离开了车底。
婢女惊慌的眼神扫过战场,瞧见了从车底钻出来的李应当,用左手缓缓搭在右臂上。
李应当看到了婢女的小动作,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朝着迫近的敌人努了努嘴,随后神情专注看着战场,根本没有理会她之后的反应,当他注意到那些藤甲枪兵结阵过来时,脑子里已经模拟出了十来种杀伐手段。
外面的厮杀很激烈,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树枝上还挂着长短不一的血淋淋的肠子,而靠近华贵马车的较后的位置则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那几十名藤甲枪兵没有贸然冲上来,而是在离有两百多米时分散开来,呈半圆围了上来。
一切都很安静。
就在此时,靠近华贵车厢的一辆马车前,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位穿着洗得发白袍子的老人,老人盘膝而坐,脚上的草鞋都已经被磨破了。
这位老人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应当,点了点头。
随后身体像是毫无重量一般直立而起,他摊开双手,宽大的衣袍中飞出了一把灵活如游鱼的剑。
这次李应当看得很真切,剑上没有系绳子。
李应当见老人准备独自一人面对火力最猛的正面,于是挑了一个人数少一点的侧面,大概十二人左右。
他取下神臂弓,搭上了破甲箭,箭尖朝着最前头的藤甲枪兵。
而被瞄准的那位藤甲枪兵在看见弓箭的时候却笑了,箭矢对藤甲,你以为你是神射手,还想伤到我?
咻!
当这声箭响时,护卫随从们都不禁退了半步,就连那位老人也分心看了一眼。
自厮杀以来,弓箭向来是对方的专利,而我方一次也没有射过箭,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弓箭这种武器。
而那位原本脸上带有嘲弄笑意的枪兵却笑不出来了,因为箭矢已经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身体里,他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弓那么好,箭那么好,他在脑海中搜索地知晓的情报,情报里压根没有这一号人。
至此,死不瞑目。
咻!咻!咻!
李应当又射了几箭,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几十名枪兵中有高手,导致五根破甲箭只杀了三个人。
就这几十上百米的距离,李应当随便就能射中,而以神臂弓与破甲箭的威力,只要射中就是死,所以这算是不太理想的结果。
李应当放弓抽刀,先是一口真气运转在全身,准备施展专克甲胄的斩春风。
直到侧面摆好阵营的枪兵们靠近,李应当一刀挥出。
以往无往不利的斩春风却吃瘪了。
这结阵靠近的十一位枪兵中,有三位处于淬骨境,六位处于炼腑境,两位处于换血境。而这两位换血境好手各自作为阵眼如尖刀一般刺来。这配合默契的十一人同心协力,血气混合着各自的功力直直刺来。
斩春风的刀风像是撞在了一堵石墙上。
有一位淬骨境的被活活刮死,一位炼腑境不小心被刮断了一条胳膊,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无非就是体力消耗大了一点,顶多再被震出一点内伤吐口血。
李应当觉得这些人好生厉害,殊不知在对方眼里,李应当才是怪物。
此时,外围形势大捷,赶回来了六七号随从,这些人的身上都挂了彩,却面无表情地围在淮南王女的周围,他们粗糙的脸上满是坚毅平静,只有经过李应当身旁时才给了一个尊重强者的眼神。
厮杀还在继续,慢慢地,随从们陆陆续续地回归。
李应当又一次以流风回雪步法避开枪兵们的攻击,踏在安全的地方施展羚羊心,以难以捉摸之势杀退一人。
而战场的另一边,那位老先生将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摇头晃脑地指挥着从袖子里钻出来的一柄飞剑,他那样子不像是身处战场,更像是在学堂里面教书。
后面回归的随从与侍卫们有一半都守在了老人的身周,另一半才是围着在华贵车厢中始终没有出来的公子哥以及淮南王女。
在随从们看来,淮南王女的身份没有暴露,所以过多的人手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于那些拿钱办事的商队护卫们来说,见到了飞剑就知道老人是个高手,杀出重围的希望就在这位老人身上,所以要好好保护。
李应当在与敌人厮杀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又一刀将一位炼腑期枪兵的头颅砍下。
对面原本的十一人,如今只剩下了六人。
两名换血,四名炼腑。
李应当有些微微气喘,他施展了【食气】之术,顿时天地间的一切气似乎都在争相往他的身体里钻,他感到心跳加速,血液循环的效率提高,就连功力的恢复都在变快。
他第二次施展了斩春风,这次的斩春风伴随着【食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