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咱老秦人善战,各国一直都在征战,倒也不必用如此说法,来概括此事。”
元嫚咳嗽两声,有些尴尬的挽尊,大秦虽被六国唾称虎狼之师,六弟言论实在是有些无耻了。
“平安,我大秦虽是攻伐六国,你不懂其中是非曲直,你为何平白无故动辄催促父王起战事…如此”
扶苏捂胸痛心疾首,还是自小缺失有学识儒师教导,孩童心性不定,感觉弟弟在眼皮子底下,似乎长歪了啊。
“平安不懂政治,只知道,父王胸怀大志,雄韬武略,气吞山河河,以战止战,一统天下,领土不可分裂”。
“然后,六国早晚都要拿下,免得五百年来诸侯间互相捅刀,中原大地征战不休,让天下黔首百姓活的民不聊生。”
扶苏听完,脸色已然暗淡,诸侯互相捅刀,各国连年征战,黔首底层活的民不聊生。
什么不懂政治,弟弟三言两语,精辟入骨,内心依然不太认同,所谓以战止战,就听:
“平安不是在顶撞你啊,自然知道扶苏长兄仁厚,性情良善中人,看不得天下黔首疾苦,更不愿父王主动挑起战端,将大秦军民绑上一架高速奔驰的战车,成为只知吞并攻伐的野心怪物,欲壑难填?”
“长兄觉得,真得会如此吧?”
说道此处停顿,抬头望向脸色苍白的长兄扶苏,有些不忍说的太直白,长兄见不得民间疾苦,又活的高高在上,不接地气,不懂黔首内心真正诉求,只知道一味挥发自己的仁慈善良,显得扶苏实在有些天真愚蠢了。
(唉,怎么说呢,头秃,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位长兄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自己真要负一大半责任是也!)。
被儿子直白夸赞的嬴政,听着六子怼长子扶苏,反驳明确,句句在理,面上笑容还未开始,就被孩童心声给整结束。
正纠结该如何忽悠,朝云想掰开揉碎的讲述原因,却不想长兄骤然一朝看清周围的本质,一蹶不振,怀疑人生。
内心碎碎念,心烦的抬头,好家伙,蚌埠住了?
耐心倾听,嬴政双唇紧抿。
沉默不语,大姐元嫚。
长兄扶苏脸色…算了,糟糕,心软,不忍喷了。
加上凑过来的两位文武老师。
目光炯炯有神,原来是李斯和蒙毅啊。
“…难道不是吗?”
扶苏蠕动嘴唇,老师淳于越曾言谈三家分晋美谈,各国互相攻伐无需下死手,秦国虽以法立国,也无需靠主动起战攻灭他国吧。
至于,朝云那句互相捅刀,五百年来连年征战不休,民间黔首活的疾苦,世间从来都是如此啊。
内心或许有些认知,终究还是犹豫问出这句反驳。
“是啊,确实真的会如此。”
朝云看了父王一眼,语气平静如水,也不管围观位高权重的几人,听的荒谬,心情复杂。
唯有扶苏一脸微松转为期待。
“既然弟弟认同,便该知晓随意开起不义之战,秦国虽强也需要与他国之间交好,各国黔首百姓也能安稳下来,好好休养民息。”
嬴政情绪镇定自若,
元嫚依旧沉思不语,
李斯和蒙毅两位老师,听完两人之间对话,不觉后背有些凉意,然后目瞪口呆,表示看不懂了。
朝云知道历史,无法违心否认,日后的大秦历史存留问题太多了,别说是军队难以安置,父王成就始皇帝之位,成为孤家寡人,一人孤掌难鸣,只能拼尽全力牢牢绑住大秦这架破破烂烂,需要随时缝缝补补,只能奔腾向前的失控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