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言无纯失神的模样，陈玄胤问道：“第一次杀人？”

言无纯没回他话。

“小兄弟，你不杀他，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陈玄胤说，“你猜他们届时会不会跟你一样失神？”

言无纯依旧没说话，盯着手中的血，长吁了口气。

陈玄胤招手让弟子带他先回房去休息。

回到院落时，江鱼瑶他们仍旧还没醒过来。

那边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言无纯回到房间，就着一盆冷水把手给洗净。尔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当时的情境。

他也算打过无数次架，然这一次，手中的触感，却让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言无纯想起陈玄胤说的话，要是自己不杀了那两人，的确就会被他们给杀了。

思来想去，自己倒不后悔，就是有些不舒服。

然而说不清这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言无纯这么躺着、想着，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大天白亮。

江鱼瑶使劲儿晃着他的肩膀。

“慢点慢点……”言无纯打了个哈欠。

“小纯子，快起来，你哪儿受伤了？”江鱼瑶看他醒了就要把他拉起来。

言无纯这才看到昨夜只洗了手，可整个袖管上却全是血。

“不是我的，”言无纯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他看了眼房里只有江鱼瑶，“这是别人的血。”

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江鱼瑶。

“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江鱼瑶不敢置信，“他们会寻仇吗？”

“当时天黑，我倒不担心他们找我寻仇，因为定会是冲着陈玄胤寨主去，”言无纯问说，“何骆他们呢？”

江鱼瑶看看外面“在外面坐着。”

“哟，陈寨主来了。”外面传来何骆的声音。

言无纯也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与江鱼瑶一起去到院中。

陈玄胤没有绕圈直言道“马已经备好了，总共四匹，你们可随时上路。”

“三匹就够了，我跟小纯子骑一匹。”江鱼瑶说。

陈玄胤点点头，吩咐弟子去准备一个大点的马鞍。

何骆见状也如是说，而秋池实不会骑马，虽不甘，却也只能是同何骆骑一匹。

“你们倒是为我们寻了方便，不过，我有一件事想托你们帮忙，”陈玄胤话锋一收，肃然道，“你们可否绕些路，去翠屏山前先去落雁山为我送封信？”

“陈寨主不也要去翠屏山吗，索性我们一起上路，你自己带信过去不就行了。”

陈玄胤摆摆手“寨中有突发情况，我得留下处理，恐怕没法准时赶赴翠屏山。”

何骆没什么意见，倒是爽快应下“陈寨主好心收留我们一夜，让我们代劳送信，我们自也义不容辞。”

直到秋池碰了他一下，他才想起要询问言无纯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