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玩意有个功能,就是能将声音清晰流畅的录下来。
原主喜欢听曲,便有人送了这个给他。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你把之前说的想对付我话,全部再重复一遍。”
许清忽然出声,打破了寂静。
“啊?”徐文衍有些懵,然后转念就反过来了,这许清是怀疑他之前说的有假话,现在又让他重复一遍来确认真伪。
瞬间,徐文衍自觉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很想大声斥责许清“我徐文衍是学过诗书的读书人,不是那种说谎的下三滥小人。”
但许清只是一眼,就让他偃旗息鼓,闷声应是。
许清在袖里,悄然将听音蝉启动,徐文衍丝毫不知,过了片刻,徐文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复一遍说完后,许清将听音蝉关上。
从袖里拿出来一看,玉蝉眼睛亮着微弱红光。
成了。
这番动作许清并未遮掩,大大方方的展示着,徐文衍也看到了,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许清对赖大招了招手,赖大迟疑着走过来。
“你去把徐家兄弟的爹叫过来。”
“啊,可是我不认识他啊,他也没见过我,不会信我的。”
赖大吞吞吐吐的说,他就是不想去,看着徐家兄弟的惨样,已经可以预见他家大人会如何暴怒了,他实在不想去摸老虎屁股。
现在赖大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雄心壮志”,他现在只想自己的爹赶紧回来,带他们兄弟跑路去世俗,徐家兄弟的大人收拾不了许清这个修士,还收拾不了他们两个凡人吗。
赖大说的也是,许清便从徐文衍腰上扯下一块普通玉佩,上面刻着衍字,然后扔给赖大说:
“去灵府堂,租售处找徐管事,说,嗯……”许清略微沉吟,肯定不能说你儿子在我手里这些话,不然必定引起警惕,说不定还会叫执法堂的人来。
许清眼睛一转,瞟到了背篼,笑道:“就说,他儿子在我住处泼粪汁,被我当场抓住,叫他赶紧过来。”
然后许清又警告赖大:“你别想着跑,你弟弟在我手上,你跑不了。”
赖大脸色难看,像活吞了苍蝇,不情不愿的去了。
而一边靠墙站着的徐文衍先是神情一松,接着又脸色难看,心情沉重,“爹要来了,完了,晚上还得挨打。”
然后徐文衍又怨毒,隐晦的看了低头的赖二一眼,“狗东西,害我被一顿毒打,给我等着!”
“还有你,许清,我爹马上就来了,待会让我爹打断你全身骨头,废了你的修为,做成人彘,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文衍在心中大声怒吼。
……
另一边,赖大慢腾腾的向灵府堂走去,好歹他也是在仙坊长大的,灵府堂的位置还是知道的。
一路上,赖大一直都在唉声叹气,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家兄弟撇清关系,但就算徐文衍他爹不迁怒他们,依他对徐文衍的了解,等徐文衍缓过来后,肯定要收拾他们兄弟。
希望这个徐管事是个心善的,他实在害怕被他们迁怒,到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爹啊,你快回来吧。”赖大第一次在心里诚心祈祷自己老爹早日返回。
就这样,赖大一路祈祷来到灵府堂,看着敞开的宽大门扉,赖大心里虚的厉害,一种无言的恐惧紧紧扼住了他,不由得双腿打颤发软。
赖大一直站在门外,脑海中各种念头交战,一个念头说“还是自己逃吧,那个许清不会杀老二的”。
一个念头则不停反驳,要他坚定自己。
就这样,赖大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僵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灰衣仆役从里面走出来,是个修士,看着赖大傻站在那里,大声呵斥:
“你个凡人在那杵着干什么呢,找死是吧,赶紧滚。”
人已经走到跟前了,赖大传话的念头终于占了上风。
赖大口干舌燥,结结巴巴的说:“我是来找徐管事的,他儿子有话传给他。”
其实赖大是想说许清抓了他儿子,要传话给他,但赖大太紧张了,就说错了话。
仆役将信将疑,想了想觉得这人不像是个找死的,于是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徐管事过来。”
没过多久,徐管事就大步出来,看着赖大粗布麻衣,忍不住皱眉:“谁让你来的?”
赖大慌忙举起刻有衍字的玉佩,徐管事眼神一凝,三步作两步的带着风走过来,一把拿过玉佩,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儿子的玉佩,眉头皱成一团,诘问:
“出了什么事,衍儿让你把玉佩拿过来。”
赖大战战兢兢的道:“两位公子想用粪水泼一个修士的住处,被修士当场抓住了。”
“什么。”徐管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赖大又重复了一遍,瞬间,徐管事血气上涌,一张白净胖脸涨的通红。
自己的亲儿子和视为己出的的亲侄儿,居然去泼粪水,还被人当场抓住。
“这两个孽畜,竟做这种下三滥之事,我的脸都让他们丢光了!”
“快带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