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意大利母语者交流水平。”
【毕业要求提交成功】
【审核通过】
郑辩知同时接收到了系统的反馈,他挑了挑眉毛,看来这回这个老师很叛逆。
居然设置了这么高的条件。
“幸好我选择的是意大利语课,不然碰见这尊神仙,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郑辩知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若是他此刻兑换的是朱塞佩·皮亚诺的数学课程,说不定他就会被困在模拟空间中,最后只能痛苦地选择自我了断。
毕竟数学是一门最接近神的学科,高度抽象概括。
人一着急,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一定做不出一道高级数学题。
要达到数学家朱塞佩·皮亚诺的专业毕业要求,对郑辩知来说极有难度。
一切都是系统的任务。
再怎么心里不情愿,但朱塞佩·皮亚诺仍然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开始教授他去世之后才接手的最后一个学生。
这也将是郑辩知学会的第1个意大利语单词。
朱塞佩·皮亚诺板着脸,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我从未想过会被迫接受你这样一位特殊的学生,但我也会对你倾囊相授。”
“我不会用考试来折磨一个学生,接下来我的所有教学都会保证一种严谨性,清晰、精确和简单化地为你展示意大利语言的魅力。”
他此刻成了系统的雇员,需要严格地执行,系统在这个模拟空间中设置的规程。
“但我也要告知你——一旦你在课时结束之前,无法做到与我进行流畅地意大利语对话,那么我将无法认可你的学习成果,你需要再动用积分购买学时。”
他直白地表露着对郑辩知的不看好,在他的印象里面,东方国家一直都是落后的代名词:
“希望你剩下的积分足够。”
“我讨厌蠢货。”
都被人贬低到这个程度了,郑辩知站起来,仍然向他尊敬地弯腰致礼,语气里面却或多或少混杂着一点点火药味:
“我的名字是郑辩知。”
“皮亚诺老师,在学习意大利语这件事情上,我只愿意支付10个积分。”
再多了,就没有必要了。
【第1课时】正式开始。
郑辩知正襟危坐,以他最佳的专注力吸收着朱塞佩·皮亚诺的知识。
他们间隐隐有着一种对抗的气氛。
双方都想试探对方的底细。
因为一生都待在学术环境里,朱塞佩·皮亚诺很擅长讲课。
他研究创造过一门新的语言,对自己的母语更是熟悉至极,三两下就切中语法的要害,补充单词的文化变迁。
“如果你的发音很难听的话,可是会造成严重的歧义的。”
多亏了朱塞佩·皮亚诺不断的重复,郑辩知的发音被纠正得很漂亮,他可以为任何一个意大利辞典发出标准音。
【第2课时】。
进入拼写阶段。
郑辩知的每个单词都记得很严谨,没有任何坏的书写习惯,把朱塞佩·皮亚诺的所有动作都完美复刻。
写下的字体几乎与他的一模一样。
朱塞佩·皮亚诺恍惚着,以为看到了自己的镜像。
“传承”。
他忽然想到了这个单词,从死后才接手的亚洲学生那里。
他激动地吞咽着干涩的喉咙,有种自己的语言知识会被很快吃得一干二净的不祥预感。
【第4课时】。
郑辩知已经背下整本辞典,没有任何必要再进行拼写抽查。
朱塞佩·皮亚诺准备的抄写稿纸顿时显得毫无用处,他把这些稿纸卷起来又放平,表情机械地,听着郑辩知背诵他随便抽取的辞典页数内容。
一字不差。
特殊的音色配合着他的语调,该死地悦耳,像是在文学社里专门读诗的浪荡子。
朱塞佩·皮亚诺也不是没有见过语言天才,但是到这种程度也太过分了。
【第10课时】。
郑辩知已经能够像个意大利本地孩童一样讲话,说出一连串信息准确的描述性语言。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语言隔阂而容易产生的信息差。
他开始与朱塞佩·皮亚诺争执某个文学典故的真实性,并且嘲笑他们的史书史实与神话不分。
说得竟然还有些道理。
朱塞佩·皮亚诺忍不住汗流浃背,怀疑自己是否制造了一个过分清楚他民族的历史文化,伪装一番,就能潜伏于上流社会之中的顶级间谍。
【第20课时】。
郑辩知的语言水平达到文学专业大学生的境界,能随心所欲地与朱塞佩·皮亚诺,整节课整节课地吵架。
内容是互相讲对方国家的历史笑话。
朱塞佩·皮亚诺忍不住被逗笑了七次。
而郑辩知没有笑。
简直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