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诸葛瑾原本是准备南下吴郡的。
到寿春的时候,偶遇了商人弘咨。
得知诸葛瑾要南下,弘咨表示自己正好也要带商队南下吴郡,只是时间要等到十二月中。
张承和诸葛瑾决定跟着弘咨等到了十二月初。
在寿春等待商船出发的时候,他们等到了找上门的张迅。
最终,所有人在十二月十七,坐着弘咨的商船往区阿港口而来。
弘咨的商船途中还要在丹阳的牛渚港停留,卸载货物。
不过,张迅从弘咨口中询问到大致赶到区阿港口的时间:就在今天,十二月廿七日。
至于具体赶到的时间,就连弘咨都无法确定。
诸葛英听张遂这么说,也只能叹息了一口气。
张遂赶着马车朝着港口而去。
到了港口,张遂从马车车厢里拿出两把椅子。
没错。
是椅子!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椅子这种东西。
为了方便诸葛英给儿子张越喂奶,张遂亲手用木头打造了两把椅子。
其他人,对椅子没有多少兴趣,他们依然习惯于跪坐。
因此,即使是张家,也只有这两把。
将椅子放在港口空地上,垫上毛皮,张遂让张昭和诸葛英坐下等待。
之后,张遂从马车车厢里取出两个小型火炉,烧木炭的,让张昭和诸葛英一人一个。
一行人在港口等到大上午,就听到身后响起马蹄声。
人群纷纷让开。
张遂等人回头。
却见孙策带着一个十来岁,长得英气十足的少女,在数十个部曲的簇拥下匆匆而来。
张遂、张昭和诸葛英忙起身迎了上去,行礼。
孙策从骏马上翻身下来,两手在通红的耳朵上捏了几下,这才飞快地搓着手,来到一火炉边,将手放在上面,笑着问张昭道:“子布怎么也来这里了?”
看了一眼木椅子和火炉,孙策打趣道:“还准备得挺充分!”
张昭道:“犬子游学归来,五天前已经派人送来了书信,会坐一个叫做弘咨的商人的商船在今天赶到港口。”
孙策惊讶道:“弘咨?那是我姐夫!”
张昭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张遂。
张遂装作不知道:“我也不晓得。”
实际上他是知道的。
弘咨这个名字,他在穿越前看过记载诸葛瑾的史籍里见到过。
不过,因为是商人,而商人在古代是贱籍,所以不曾记录下来。
张遂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看这史籍之前,他一直以为孙策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妹妹。
张昭对孙策致歉道:“主公,我之罪过。如若知道弘咨先生是主公姐夫,我一定会准备充分一些再来。”
孙策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子布,我岂会因为这事就怪罪你?”
“你可是我的长史!”
“长史,是我文官第一人。”
张昭忙感谢。
孙策又道:“之前,我刚回来的时候,有人就对我说过。”
“说你子布刚刚投奔于我,就委任长史这么位高权重的官职,而且,将各种公务交给你来处理,太危险。”
“甚至于,如今吴郡官员都只知道你子布,不知道我孙策了。”
张昭忙解释道:“主公,我——”
孙策笑着看向张昭道:“子布,你怕什么?”
“我这不是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我若真不相信你,早就杀了你了。”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别想太多。”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我想要收回权力,随时都可以。”
“我一向用人不疑。”
“我既然用了你,就表示我相信你。”
“我还斥责了那人。”
“你子布这般能干,那是我的福气。”
“你觉得呢?”
张昭抹了下额头的冷汗,道:“主公说的极事。”
孙策“哦?”了一声,笑看向张昭身后的张遂道:“你们张家这个家族长,似乎和你有些背道而驰。”
张遂忙上前,行礼道:“请孙将军明示。”
孙策呵了一声道:“听闻,我出征在外的这段时间,你和顾家、陆家那些人,走得挺近啊!”
张遂一脸认真道:“孙将军,我的行踪都有迹可循。”
“孙将军出征在外,我就出门过一次。”
“那次,我是应顾家族长所邀。”
“顾家族长身为江东士族之首,还是蔡邕老先生的弟子,周家公子的同窗。”
“周家公子可是孙将军的总角之交,形同兄弟。”
“如此顾家族长的邀请,我怎敢拒绝?”
“不过,我只见过这一次。”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过张家的地盘。”
“我张家的年轻族人,不论男女,我都禁止他们出区阿。”
孙策打量着张遂上下,戏谑道:“哦?我可是听闻,最近丹阳一带出现一个堪比神明的道士,你们张家去了不少人。”
“难道,在张家族长心里,区区道士,比我孙策更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