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十七 因为怜悯而宽限(1 / 2)属向:斑驳境界首页

“玄武大人!玄武大人!”弃水忘记了自己向天尊下跪示弱臣服后的事情,但无量山隐约是安全了。即便这份安全没有永固,也足够令弃水暂时休息。那些呼唤声,是天族离开无量山境地以后,诸多生灵对地燚弃水的祈福和哭诉。

在众多的声音之间,弃水听见了一个夹杂的不同:

“弃水!”

他蓦然睁开双眼,眼前是星河内悠久的黑暗,黑暗中孕育了一切。也正因为包裹属向世界的是黑暗,所以生灵才会追逐光明。

弃水看着眼前的一团白色的尘埃,如星辰一般燃烧升起,成为了星河之中的一颗渺小星辰。他明白那就是自己所划定的属向境界之一。

“你想好它的名字了吗?”母亲的声音向他传来。

白夜没有对属向世界的生命过多干预,自然有她的道理;弃水并不恨她,相反,很有兴致回答母亲的问题:“属向者,归属方向是也;境界,斑驳陆离,达则登天也。是为斑驳境界,如何?”

四大兽们立下的约定,弃水知道无法一人做主;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难得任性了一回。要回忆往昔中,最任性的时候,可能还是刚出世时,手指白夜,安然大孝的时候吧。

白夜看见弃水如今这般成长,甚是欣慰。而在她的面前,弃水也是真正的如孩童般放松,直言直语。

接着弃水开始对这,斑驳境界的四分之一开始命名:“若欲流芳百世,不如以名为称。就唤作,玄武弃水境!”

如此一来,那颗虚无缥缈的星辰和,斑驳境界中的一角,也都同时具备了自己的名称。弃水的一生为别人做了太多太多,他总是这样,以大大咧咧的语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孤寂。白夜知道,其实他很想要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见证一切的美好......

所以,白夜宽限了弃水,让他再存活三载的光阴:“你的时日无多,抓紧时间完成你最后的心愿吧。三载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那是来自于神的怜悯,还是来自于一个母亲的偏心。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三年岁月的宽限,白夜自己也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去调控星河的秩序。漫长岁月内,他们可能很难再相见了。

“多谢......”

“......魄之神......”

紫血身为无量山四卫之一,乱事结束之后,承担了一切事项的秩序维持。修复泰峰以及被混沌龙损坏的无量山地界;安葬同为四卫的广俞和九色;赤鹫虽地位尚低,但紫血对他的埋葬也从未草率,任何事仪都尽可能的亲力亲为。

紫血身边有一族人,其名为洛,日夜辅佐紫血的大小事务。

“紫血大人,寒幽身为属向名剑,为何不还给雪傲族?”洛知晓,紫血并非贪心有欲之徒,但他的这种做法,实在难免会落人口舌。

紫血不仅没有将寒幽剑还给雪傲一族,反而在广俞丧事之上,亲自提出将会亲自保管寒幽名剑,用以纪念友人广俞。此言一出,流言不断。

其中道理唯有紫血自知。

寒幽虽利,凶性未除。雪傲族首领被杀,断然会影响这个族群的核心稳定。如果此时将寒幽交还给他们,掌握了六项凝一心决的某些雪傲,或许铤而走险,控制凶剑,欲以利剑护族。但难免会遭到寒幽剑灵的反噬,为了熄灭他们心中的紧张,紫血暂时不能将这个导火索还给他们。

再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名剑,是护族之神兵;亦是招风之大树。无量山经此一劫,虽然各族族人并未死伤多少,但四卫折损其二,天翼和紫血自身也是元气大伤;甚至玄武本尊都迟迟昏迷不醒。一切都将无量山置于动荡的边缘。

于是这种时候,心存歹意的人,就可能趁火打劫。寒幽剑放在没有坐镇实力的雪傲族,同样是一个招敌的祸患。

据上二理。紫血才甘以牺牲自我族的安危,代为保管。紫血是四卫之内,最为聪颖的一个,总是能想到所有人都担心的情况,总是能在危险之际化险为夷。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将安全给予他人。

“不必管流言蜚语,我自有定夺。”这就是紫血做事的态度,他认为流言伤不到自己,而真正需要警惕的,是来自于任何可能存在的暗处伤人。

另外一边,天翼处在极度的悲伤之中,整日守着弃水。紫血身为其故友,自然会替她照顾族中大小。唯有在九色的墓前,紫血唯有一个人的停留。他呆望着褐土和黄石之上的新芽,好像也是泛着微微的彩色。或许紫血也有爱过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爱自己。

“一路走好。”温霜灵液,这时候对于紫血而言再也无法醉人了。

天翼一直守在玄武的府邸,整个无量山大小事务,虽然有洛的分担,也并没有轻松不少。此日,一位无量山兽族找到了紫血。同为蛇族,形体相似。此兽尚且年轻,但是出口之时倒有些严峻。

“何事,是否紧要?”紫血问道。

“紫血大人......”小兽缓缓张露小口,蛇牙之下隐藏着一块骨骼。看来他是想要以此暗示,有事发生。紫血立刻明白了事情非同小可,借了一步,将小兽带到了地宫深处。

确认保密之后,才相互摊开。小兽名为千眸,并非是他要找紫血,而是赤鹫族要找他;但是情况特殊,没敢派赤鹫族的人亲自来,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引来祸患。

千眸以口中的骨骼为证,交付给了紫血。

“这是赤鹫的一块手骨。”千眸之言越加紧张。

据紫血所知,赤鹫以往已久,下葬也是这两天的事;有关事宜自己还亲自操办过,现在到了时间,为何不下葬入土,反而剥离一块手骨下来?

“究竟发生什么了?”紫血心感不详。

“具体原因无从得知,就在准备下葬的前一晚,赤鹫的躯体发生了......异变。”千眸自身与赤鹫族中也有好友,赤鹫丧办,他也到场,目睹了尸体离奇的异变。

只见血肉尽相消失,唯剩下一具完整的兽体骨骼。但是这些骨骼相连,还在不断融合,最终汇聚到赤鹫脊骨之上,形成了一把形状奇特,周身泛黑的长剑雏形,继续依附于整个骨架之上。剑柄有名:黑宇。

千眸所交付的这块骨头是那一堆骨骼在融合之际,随机弹落的一块。放在紫血手中,引起千帆思绪。赤鹫一族无法处理,又不敢亲自派族人前来。丧办现场唯有千眸,与赤鹫一族交好,委派前来。寻求紫血顶多此事。

原本尘埃落定的事宜,因为一把凭空出现的黑宇剑,很可能再生事端。眼下唯有先解决掉此事最为保险。

紫血也知道赤鹫一族的前身,尤其是死去的初代赤鹫,与那外来之物德尔斯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如果德尔斯在当日是诈死,依附于赤鹫之上,机缘巧合形成了黑宇剑,那么在剑身完全形成之时;即便只是剑灵,也足矣闹出一场风暴来!

在从千眸那里了解了如今的黑宇剑还尚未完全成型时,紫血心生一计:“立刻传我命令,以赤鹫生前希望入土归乡为由,立刻将赤鹫骸骨外附泥沙,加以木条封闭,送至西泽钟山。钟山山神烛龙,待赤鹫不薄,定会接受这个寒体归乡。”

紫血此举,外人看来或许只说是祸水东引;但唯有紫血深知,西泽钟山,静谧幽远,杀伐之气极重,或许那里才是目前,安置此凶剑的唯一地方。

“是!”千眸一下子如得圣意,浑身充满干劲;在紫血的安排之下,快马加鞭的行事。送走了一副心病之后,紫血考虑到近来不太平,于是乎向其余几个地方的兽族,书信求援。

摩可仙界,漩天近海,以及十定之地。现今四大兽中的其余三大都仍在闭关,紫血所能求助的对象,也只有各方大兽的眷属。眼目前除去黑宇剑这桩大事之外,九霄便是唯一的头等大事。

他们费那么大阵仗,为的肯定不只是一个玄武对他们的俯首。玄武大限不远,今后的无量山将无大兽庇佑,如此看来,如果紫血再不与其余几方势力搞好关系;今后的时日,可想而知。

必定是在兽族之中孤立无援。

想到这里,紫血一定要将眼目前所有可以利用的天灵地宝,都完美利用起来。

泛海之内,鲲鹏智为人谦和,有大兽之贤能,高瞻远瞩,此人可交;摩可仙界,朱雀过于神圣,其力不弱凤凰,但专注于属向,成为大兽,与世俗恐无心参与。而无量山与金鹏、孔雀,也素无来往。唯一能够有希望联合交好的,是凤凰座下之朱厌,在往昔旧里,四大兽于着笔之地的兽族大会上,紫血曾有幸私下与朱厌交谈。黄猿巨猩,躯体虽庞,心智亦坚,兴许有机会。

至于麒麟眷属,则是紫血最抱有希望的。麒麟是大兽之中最为特殊的,义气当头的兴致可称得上之最;他所结识的眷属,也都有各自大才,且一身正气。对于兽族不公之事,定然是会出一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