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卧室里,天光透过白纱帘,柔柔地扩散在这个房间。
她不太适应地眯着眼,缓缓下地,头脑有晕眩之感,起身时可以明显感觉到腰侧的疼痛,看来昨晚那一下确实撞得不轻。
她疼得咧嘴,又觉得嘴角也是一阵刺痛。
不由又暗骂了男人一顿。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吗,什么素质啊。
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玉旬慢慢挪到了门外,三房一厅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多观察,就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那个有着席濯流脸的男人。
听到脚步声,席濯流转过头来,看她时目光闪烁一下,仿佛在愧疚。
对他这副样子,玉旬心里由衷地升起一阵不满、怨怒的情绪,她竖起柳眉,冷哼一声,清脆嗓音透着尖锐:“打都打了,装什么老实人呢。就没见过你这种男人,在外面不如意,回家就打老婆,显得你能了是吧!”
“你... ...!”席濯流似乎被激怒,站了起来,“闭嘴!”
“我闭嘴!?”怒火瞬间溢出胸膛,玉旬瞪大了眼睛,她有种再度回到剧情模式的感觉,带着怒气的言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唇齿间迸发出来,“你打人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不是你当年山盟海誓一辈子对我好的时候了?都说结发夫妻一辈子,这才几年就变了,你就这么对我好吗?”
说完玉旬便深深地皱眉,这种怨妇一样的语气,竟然从她嘴里说出来,让她有点新奇又有点恼怒。
她从来没有这么不体面过。虽然她现在脸上估计就够不体面的了。
没等她细品那些情绪所属,席濯流已经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下一秒,坚硬的拳头已经冲着脸上来了。
玉旬在心底啧一声,连忙往下一蹲,接着双手撑地,使出一记扫堂腿,没见到她竟然会反抗,席濯流大意之下反应不及,被她绊倒在地。
腰侧又是一阵剧痛,玉旬倒吸冷气,慢慢挺起腰杆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蔑地看了还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下一刻,开门声响起,她转头,看到门外男孩脸的那刻,表情霎时僵硬。
一阵剧烈的疼痛骤然袭上心头,她不知何故,甚至忘了做出正常的反应,只有一个个念头跃出脑海。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看到了?
他听到了吗?!
... ...
如今面对着那张虽然稍微成长了些,但仍旧稚气未脱的面庞,玉旬努力维持住了唇角的笑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如以往一样平淡:
“小鹿,别太天真。这是能说的事情吗?”
“有什么不能说吗?”天真的神情在水鹿彻那张脸上十分真切,“我和小宋都说了呀。”
玉旬一笑,转移话题,“那总有个先来后到嘛。不如让夏先生先说说,他又碰见了什么?”
夏静奴眨着眼,瞳孔准确地映出女子娇美的面容,他微微笑着,言语模棱道:“一些原因难测的正在进行的事件,一些与我本人不相符的言行,一些必有深意与后果的安排。”
宋春驰感叹,怪不得没人知道夏静奴失明,就这表现,看不见了都能准确地“盯”着别人的眼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他不说谁又能看出来啊!
“对视”了两秒,玉旬睫毛一颤,率先低下眼帘,又看一眼水鹿彻,才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并评价道:“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