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恕等人被押赴市槽,但并不是立刻处斩,而是要等,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才好宣读皇帝的口谕,宣读他们所犯何事。
由于彭恕等人的事情实在太过恶劣,所以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全城。
人群汹涌,挤满了附近的街道,连两边街道的民居二楼也站满了人。
对于这个结果,许多人都错愕不已。
侍卫们前脚刚走,李长安等人后脚就出门,不过由于他们人人挂彩,走得并不快。
“看,是李长安!”
“他妹妹背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活活砸死的!”有知情者看众人茫然,示范了一遍当时的情形,看得人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真的是他们,看李长安这身血迹,郑国公府上的人是真的想弄死他啊!”
“郑国公府霸道惯了!他们是真该死啊!”
人群议论纷纷,但都识趣地给李长安等人让了路,无论街道、两边民房都安静了下来。
负责维持治安的侍卫、应天府差役、行刑的刽子手、负责监斩的太监黎公公等人都望了过来,看着气势汹汹的李长安,他们不由得暗暗叫苦。
郑国公府他们惹不起,李长安他们同样惹不起,夹在两者之间,无疑是一种折磨。
黎公公犹豫了一下,来到李长安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小声问道:“小李先生,您这是?”
“看一下,不行吗?”李长安绷着脸,没有了往日的圆滑。
黎公公认真看了他一会,正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一旁的郑国公府来收尸的人不干了。
“姓李的,你别太过分!”被彭恕称作老曾的男人撸起袖子,一旁的侍卫、差役连忙隔在两人之间,用刀鞘死死按住眼睛通红的老曾。
“孬种!”李长安瞥了他一眼,将彭恕的话原话奉还。
“你!”老曾闻言脖子以上瞬间红透,他两手往上一掀,横在面前的刀和人立马被掀翻,摔向两边,而后大踏步朝李长安走来。
鑫——
一旁的侍卫提刀挡在他眼前。
“速速退下,否则以妨碍执法处理!”一旁的侍卫挺身而出呵斥,连他都能看得出来李长安是在激将,这是变相地提醒老曾。
“滚开!”老曾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一场闹剧简直是耻辱。人没杀到,自己六个兄弟反而惹火上身。
“曾泰!别再给大少爷惹祸了!”常德也是非常愤怒,他怒的是赵四那狗东西惹事生非,怒的是李长安仗着身份激化矛盾。
“常德!!”老曾没想到连国公府内都分裂成了两派,“你受大将军大恩,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他是在激你出手你看不到吗?”
“那又怎样!大不了一死就是了!”
“你是解脱了,府里怎么办?大少爷怎么办?你是嫌大少爷身上的罪不够多吗?”
两人愤怒吵完,只见老曾深深吸了一大口气,随着胸膛的大起大伏,他的手掌捏紧了又松开又捏紧,他心中的杀意被深深按下,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李长安。
李长安自说了那句话就没有再看他们。
一旁监斩的黎公公看了眼水泄不通的市曹,又看了眼终于安静下来的两方人马,于是双手虚空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他咳了两声,尖声说道:
陛下口谕,今有郑国公府管事赵四,自恃身份到百草园书屋惹事生非,又挑拨离间百草园书屋与郑国公府的关系。彭恕等六人不辨是非,以武乱禁,虐杀良民,当斩!
时辰已到,立即行刑。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