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认为我们也该像炎阳一样,做出改变了。”仇定北淡淡说到。
“本王与安国想法一致,若要破敌,必先破己。”澹台子修点头说到。
孙伯虎见澹台子修站在仇定北一方,再便是明白仇定北并无刻意针对自己之意,随即目光一缓,顺着澹台子修的话向其问道:“您要我等如何破己?”
澹台子修回道:“方法有很多种,关键在于怎样抉择。”
孙伯虎见澹台子修没有直接回答,便已明白后者口中那所谓的很多方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动求战。
于是,他恢复沉默,不然怎样?主动请战做先锋去送死吗?他虽然不怕死,但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的送死!
而随着孙伯虎的沉默,军帐内再度剩下人们的呼吸声,以及时而从帐外传进来的雨声。
“末将以为,可以诈降。”赵廷安突然打破沉寂的气氛,说到。
仇凛闻言,眼光一亮,问道:“细说无妨。”
“是,末将看来,炎阳势大并采取持久战拖垮我军,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军方寸先乱,主动求战,然后以强大战力一举击溃我军。
而实行此策略的敌军,定会有一缺点。”赵廷安言至此,话语一顿。
周濂之随即问道:“什么缺点?”
一旁,仇定北缓缓道:“有恃无恐,其兵必骄。”
赵廷安淡淡一笑,点头说道:“正是,试想一下,在敌军视角之中,兵疲马乏的我们必定弹指可破。
而早已军心不稳的我们之中,即使有人率部投降,也会被他们视作很正常的事吧?”
澹台子修微微颌首,附和道:“不错,当兵吃粮,而若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军心动摇甚至出现叛乱都是合乎情理的。”
仇凛右侧的仇讨北闻言,想起什么,说道:“确实,前天我视察前线营寨时还看见两名士兵因一个馒头打了起来......”
“那么将军,您觉得如何?”赵廷安看向仇凛,问到。
只见仇凛双目微眯着看向沙盘,似是在思忖什么,众人见状,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不久后,仇凛微微颌首,同意这个提议,随即解散军议。
戌时七刻,军议上一直沉默的游击将军李义云身着蓑衣,头顶斗笠拜入仇凛寝帐。
“将军,诈降人选是否思定?”李义云开门见山地问到。
“尚未,不过你既来了,想必已有觉悟?”仇凛笑问到。
他仅是看着李义云的衣着便知晓后者必定做足了一切准备。
李义云点头说道:“正是,而除此事外,其实末将也思得一计,特来献与将军。”
“莫非苦肉?”仇凛问到。
“非也。”李义云摇摇头。
“那还请义云道来。”仇凛眼露期待地说到。
李义云随即附于仇凛耳旁轻声说出自己的破敌之计......
仇凛听后,淡淡一笑道:“义云之计,正合我心。
不过义云,此行凶险,为确保你能顺利得到拓跋威远的信任。
还需把此物带上......”
仇凛说罢,从桌案起来一物。
李义云定眼一瞧,竟是南岸布防图!随即惊愕道:“将军,这!真的可以吗?
如若炎阳派小股部队渗透过来焚毁粮仓的话,对我军必是重大打击啊!”
仇凛目色一紧,望向北方,语重心长道:“无妨,待会儿我会让全军将士饱餐一顿。
而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明天,一切就能结束了。
义云,一切都交给你了啊......”
仇凛说罢,目色柔和地把手轻按在李义云的肩头。
李义云感受着仇凛充满信任的目光,一把接过布防图,单膝跪地,豪气干云道:“将军!蒙将军重托,义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暂请您静候半晚,义云必当不辱使命!”
他说罢,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