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抔屎是谁拉的!”
崔冠文站起来,走到许大茂跟前,搓着手指说道:“孙贼,你敢打这个赌吗?”
许大茂扔掉铁锹,连忙退到楚大爷身后,根本不敢和崔冠文对视。
崔冠文踢开铁锹,呲笑道:“楚大爷,您看看,这是不是做贼心虚!”
他原本是想把许大茂吓跑,没想到这孙子不仅没跑,反而站到了灯泡下面,像是召唤了抗拒光环似的,影子完全近不了身。
刘海中被晾在一边,脸上早就挂不住了,气哼哼地说道:“你说怎么赌!”
“刘师傅,什么叫怎么赌,您可是后院的管事师傅,难道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吗!”
崔冠文抓住刘海中的语病,怼得这个家伙像把茶壶似的,愤愤地直喷气。
一边的易忠海本不想开口,但是见到楚大爷朝他使眼色,只好拦下了话茬:“石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刘师傅,您看看人家易师傅是怎么说话的,同样都是钳工,只是差了一级,说话办事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崔冠文说完,没管脸红脖子粗的刘海中,而是朝许大茂扬了扬下巴:“易师傅,本家都不急,您跟着着什么急呢!”
他踩低刘海中,对易忠海好言相待,并不是尊重易忠海,而是对待不同人要有不同的对应方法。
对付有勇无谋的刘海中直接打脸,挫其蛮勇即可。
而对付易忠海这种自认为道德标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条又一条的道德标准把他框起来,让他只能活在条条框框里。
易忠海皱着眉头看向许大茂,许大茂躲在楚大爷的身后,眼睛溜着崔冠武,根本没看易忠海,时刻做着逃跑的准备。
“大茂啊,你有什么话说?”
楚大爷拽了一下许大茂,见其慌了神,又转向高金玲:“大茂妈,你说呢!”
“楚大爷,我们娘俩就指望您帮我们做主了。”高金玲见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只能继续恳求楚大爷和刘海中。
“石头、”
“刘师傅,您是院子里的管事师傅,一双手托着咱们全院二十来户,这心要是歪了,洒了我们家这碗水,倒是无所谓,院子里的人心要是散了,再想收可就难了。”
崔冠文对着刘海中说完,转头看向楚大爷:“大爷,衙门口开堂审案也得讲究个鸣冤、对质,也没见过晴天大老爷歪着屁股上堂,开口只帮一家说话的啊!”
“这个、石头,那你想怎么办!”
“不是说屎吗?审啊!苦主、人犯、证物,一块呈上来,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相信全院的老少爷们儿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啊!石头说的对,我作为一个人民,我觉得不能只听许大茂他们家的一面之词。”
傻柱拍起了手,第一个想应崔冠文的说法。
“就是,凭什么一上来就暗戳戳地冲着石头家啊,这也太偏心眼子了!”
“可不是,许大茂拿着锹端出去一抔屎,就说是别人拉的,他们家要是杀个人,抬出来,那也得赖在我们头上呗。”
“为了娶儿媳妇就能干出买凶杀人的事,真要是从家里抬出个死人来,还真不稀奇!”
......
院子里的邻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话越说越难听,高金玲和许大茂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坐在人们对面的楚大爷和易忠海、刘海中也快要坐不住了。
“楚师傅,要不咱们先传达会议精神!”阎埠贵摘下眼镜,用衣襟擦了擦。
“嗯。”楚大爷哼了一声,朝阎埠贵咧了下嘴角。
阎埠贵从桌子上拿起两页纸,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
崔冠文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能看见两个挤在一起的小脑瓜。
他坐在马扎上,听了一会儿,发现阎埠贵读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居委会治安保卫、文教卫生工作小组下发的通知。
通知的内容很杂,有医院要求各个街道组织辖区内的居民开展除蝇、除蚊的爱国卫生活动的,有公安局要求居委会组织联防队,开展防偷防盗的夏季治安月活动的。
最搞笑的是土产公司要求居委会统计居民用碗情况的。
这些杂事听得崔冠文直打哈欠,同样觉得无聊的傻柱又带着一身葱花味凑了过来。
崔冠文一边逗弄着傻柱这头顺毛驴,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这些人。
前世,很多人认为穿越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第一件事就是尽早逃离这个满是禽兽的院子,但是崔冠文却不这么想。
平心而论,这个院子里的人比起他前世遇到的一些人,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崔冠文通过电视剧知晓了院子里这些人的内心,看尽了他们的一生。
如此知根知底,他不仅不想搬出去,反而非常愿意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和这种不偷钱的盗圣、只求养老的道德标杆、贪小便宜的金算盘等人做一段时间邻居。
“至于许大茂?”他看着穿堂灯下的许大茂母子,慢慢地搓着手指。
对于一个真小人,物理清除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许大茂罪不至死,所以,最佳的选择便是让他一辈子不顺,在生活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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