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微微一怔,我随口一说,你就能随口一接?谁是国之栋梁!?
见门房无言以对,唐婉也不跟他瞎扯了:“护院与其在这跟我浪费口舌,惹得街上人指指点点,不如进去问问江大人见不见我。”
说着,唐婉从腰间取出了赵二郎的玉佩递了过去。
她似乎跟江九辞的信物也只有这一个。
门房闻言,觉着唐婉说的倒是有道理,不由得缓和了些态度,接过玉佩:“不知小娘子名讳?小的好去通禀。”
“这丞相府外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不便说,护院也不便听,你拿了这东西,江大人便知我是谁了。”
唐婉先前跟赵晋书要地址的时候略有耳闻。
如今朝中分保皇党和新皇党。
江九辞作为新皇党的一大代表,力压保皇党,这保皇党几乎是把他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盯着他,挑他的毛病。
她作为赵家媳妇的身份可能不算太明显,但作为唐家女儿的身份,难免会有人做文章,毕竟此事她爹正出在细作一事的漩涡中。
所以这种时候,两人的来往还是低调些好。
门房点了个头,匆匆跑了进去,刚跑了一步,又转回头来,犹豫道:“那若大人不见......”
“那你把玉佩还我啊!”唐婉挥了挥手,“快去吧。”
“嗷!”
......
片刻后,唐婉还是被引进了偏房客室,等江九辞。
此处当年也是她家的客室,用以会密友,唐婉当年经常在这与自己的好姐妹——谢含烟讨论诗书...
准确说是前好姐妹!
毕竟凌家落难与谢家脱不开干系,而谢含烟在她离京时,还买通了人扮作流民,在流放途中取她性命,害她从栖凤崖摔了下去差点身死。
待她“死讯”传入乐康不久后,谢含烟便嫁给了裴晓,做了十年的国公府夫人......
嗯!就是十年,十年后谢含烟便被她杀掉了。
“不过,这里好的回忆,到底是比坏的回忆多些。”
唐婉说着,蹲到了墙边,拿开了地板上的几块砖头。只见里面有个暗层,只是暗层中空无一物。
“咦,我藏的那两壶自酿的桂花酿竟然被翻走了?是抄家时被发现的,还是江九辞这个病秧子忍不住忌口,把我酒给贪了?”
正说到此处,唐婉听到了门外的脚步,步声轻微,一听就是病弱之人。
于是,唐婉忙将砖头给放回去...
怎料,放到最后一块砖时,江九辞便已到了门口,脚步一滞。
江九辞眼中瞧见唐婉蹲在地上鬼鬼祟祟,手中还拿了一块砖,唐家小娘的行为当真邪性得紧:“唐小娘子这是?”
略显尴尬,唐婉将砖头往地上一丢,正正落到了空着的缝隙中,拍了拍手:“我瞧着丞相大人家的地板裂了,想着给你补补。”
江九辞眉梢微挑,依说,冲唐婉作了个请字:“陋室怠慢小娘子了。”
“无妨。”
唐婉一摆手,走回了客座上,随着江九辞坐了下来,将此事一笔带过,直接绕回了正题。
“江大人,我也不跟你虚客了,下午我还有事。今日来找江大人是以昨晚细作之事,想请江大人给我透个底,我好心中有数。”
江九辞微微一笑,看到玉佩时他便知唐婉来找他的用意了,只是没想到唐婉问得这般干脆。
不过,这底要不要透......
江九辞神色流转,片刻后视线落到唐婉双眸上。
一字一句道:“小娘子,此事事关重大,除我亲信外无一人知晓全貌。”
唐婉顿了顿,瞧着他分外深邃的眸子,听懂了江九辞的言外之意:“江大人是想说,我若想知道,要跟江大人拜码头?表表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