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马上回嘴道:“您刚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话,倒像是真有这个意思,只是您自己知道秦相等太子党不会同意,甚至会从中裹乱,这才收回那句话,只言说是玩笑!”
刘泷一听,显出一脸的不高兴:“你不把话给说破就不开心了是不是?朕用得着你点破?”
刘梦棣惧怕地将脖子一收,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臣、儿臣就……”
刘泷问道:“谁说没事了?早饭吃了么?要坐下来陪朕来两口么?”
“出来前就吃过了。”
“牛爱卿那里是怎么回事?”
“牛禄?他又怎么了?”
刘泷问道:“就是吴爱卿的事情,他找过你?”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您不说还好,这一提到他我就来气,那牛禄总觉得我是那等作奸犯科之徒,最近只要出点什么事情他就觉得都是儿臣做的,他都来探我口风好几次了!”
刘泷轻笑一声说道:“你也少与朕讲这些有的没的,吴辽到底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呀,我都没见过他!”
“牛爱卿自从去了一趟你那里就跟开了窍似的,破案有如神助。是不是你教的还是谁教的?”
“儿臣也得会刑侦呀!就只是……只是提醒了两句而已。”
刘泷看着刘梦棣认真地说:“朕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藏拙,以纨绔示人,更知你的才干,说真的,哪天太子要是不行了,朕一定立你为太子。”
刘梦棣一听,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急道:“父皇万不可这么说,玩笑话也不能说!宫里人嘴都贱得很,要是有人往秦相那里递一句话上去,儿臣就真的死定了!”
“你没那么怕秦相吧?”
“纵观您的九位儿子,大哥好谋无断、三哥色厉胆薄、四哥自私诡诈、五哥有勇无谋、我又贪财好色、七弟持凶凌弱、八弟虽有贤王之名,但其尚且年幼,心智不全。九弟与我无二,甚至比我还要纨绔,此皆非储君之选。二哥他仁厚有嘉有天子之相,更无大过,父皇望不可动此一念!且废立之事天下至不祥,此取祸之道也!万不可再思之!”
刘泷一愣,欣慰地点头说道:“好儿子!好儿子呀!也就是你了,起来吧,起来吧。”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刘泷接着说:“他事且不再提,就问你,吴辽那里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且与朕说说,朕也好奇得很,毕竟他失踪之前,多次与朕说其父乃是他杀。而今牛爱卿又查出吴渤之陈年血迹,吴辽又失踪了。且抓回来的那个屠夫除了认罪就再无供述……”
刘梦棣看了看刘泷桌面上的那些配菜,然后问道:“父皇,那个……这一碟是乳猪烤片么?”
刘泷笑道:“是呀,想吃就来一口吧!还与朕客气什么,你以前就没少在朕吃饭的时候抢朕的东西吃。”
刘梦棣言道:“不是,儿臣的意思是……你刚刚没吃这个吧?”
“吃了一片,怎么了?这与吴辽案有什么关系?”
刘梦棣低头不语,让刘泷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他问道:“抓回来的是个屠夫,你又说起了乳猪来,这其中有所关联?”
“儿臣还是不说了,小心让您吃不下饭去。”
“说!”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退了一步言道:“儿臣……与您这么说吧,猪乃杂食之畜,给什么就吃什么。三只饿了两顿的猪,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就能把吴辽给啃个干净,甚至骨头都不会剩下……”
刘泷一听,那脸上骤然就变了色。
刘梦棣接着说:“谷粮之物于能化之营津是因胃中有酸,猪豚之酸最甚,化骨熔肉皆不在话下,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没办法消化的。那就是牙齿!只要在那个屠夫的猪圈里找到牙齿,即可证明吴辽是被那个屠夫给喂了猪了!”
“行了行了!”刘泷只觉得肚子里一阵反味。
他站起来,挥着袖子说道:“把桌上的东西给撤了,告诉御膳房,近一两个月就别上那什么了”
其实宫中并不吃猪肉,即使有,也只能是未开过荤的乳猪。
刘泷见得几名宫女上来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一收拾走,身心这才舒服了一些。
刘梦棣此时又有问道:“父皇,该不会是牛禄找着牙齿了吧?”
“你能不能别提这个了!滚滚滚!忙你的去!”
“儿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