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当众行凶不成?”
胤禛这会儿已经快要站不稳了,眼神都有几许迷蒙。
随着门被打开,一阵冷风袭来,叫他本就混沌的思绪,瞬间有了几分清醒。
他无意与准备这一出陷害大戏的德妃多说,当即一把推开海棠,跌跌撞撞的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德妃费尽心力搞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
“老四,”她往右侧挪了一步,直接挡在了胤禛前面,“今日之事,你若是不给海棠一个说法,就别想离开这永和宫!”
一边说,还一边招手示意海棠走过来,和她一起同仇敌忾。
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着实把人给气笑了。
胤禛扶着门框,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干脆利落的把簪子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等德妃皱着眉头,训斥道:“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以死相逼,来威胁我这个做额娘的?”
仍旧没有吭声,胤禛反手就把簪子扎进了自己的胳膊。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雪白的银簪子。
吓得德妃面露惊恐之色,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惊慌之下,她口不择言地说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胤禛已经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额娘,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是这样的罪名,是万万不能沾染上的,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我只是为了保持清醒而已,”胤禛虚弱地笑了一下,“额娘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查清楚,”回府途中,胤禛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为何永和宫那里会得知我夜半入宫的消息?”
万岁爷现在顽疾缠身,对宫中以及朝堂上的掌控,更是加强了不少,但老虎也总有打盹儿的时候。
更何况,谁不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这不,都知道德妃娘娘的两个儿子有着巨大的竞争力。
是以,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都愿意卖给德妃娘娘一个面子。
提前结交一下善缘,也好为不久的将来多一条退路不是吗?
于是守门的宫人自然是稍稍行了个方便。
这也是胤禛一入宫,德妃立马就知道了消息的原因。
“怎么入宫一趟,还受伤了呢?”
乍一眼,看见胤禛不停流血的胳膊 念安忍不住有几分慌乱。
“宫里莫不是出现了刺客?”她惊诧之下,莫名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而且还不处理一下伤口,就这样捂着回来了?”
念安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这不是故意招惹我吗?”
“别哭。”
胤禛刚想抬起手,替安安擦掉脸颊上的泪珠,就看见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下意识往身后一背,口中安慰道:“没什么大事。”
“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不值一提。”
他还想说些好听话,来逗安安开心,却在触及她的目光后,不自觉噤了声。
“我、这……”颇有几分语无伦次道:“真的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因为有人疼惜自己,所以心底的寒冰开始慢慢消融。
就连今天晚上被算计的痛苦,好像也不值一提了。
念安带着哭腔反驳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