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你府上,确实是有事找你帮忙。”
秦苒吃了他剥好的荔枝,贴心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去书房谈吧。”
“不必,书房说不定隔墙有耳,这里四周空荡,反倒是比书房更安全。”
白悠悠拒绝了她的好意,周围有陆柒他们守着,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以防万一,白悠悠还是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梁文昌震惊的瞪大了眸子,后来又归于平静。
皇上便是这么夺来的皇位。
“刚刚皇上派人来传话让我明日进宫,莫非就是为了此事?”
白悠悠笑了起来,“看来今日来的巧了。”
皇帝现在谁都不信任,反而是对梁文昌信任的很。
可能是因为他是溧阳推荐之人,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平民出身,在朝廷之中毫无背景。
白悠悠于自己有恩,但这种事情,梁文昌不敢贸然答应。
以往他除了弟弟便是独身一人,倒是不在意生死,但现在......
他视线落在秦苒还未隆起的小腹上,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这事若是东窗事发,连带着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得跟着一起去死。
秦苒敛了脸上的笑,神色肃穆地看着他,“文昌,替我报了爷爷的仇吧。”
秦太傅是被太子逼死的,她不想太子坐上那个位置。
梁文昌倏地扬唇露出一个笑,他眸光满是坚定,“好。”
溧阳公主于他有恩,但他报复的不是皇帝,这一点他心中并无负担。
“你放心,若是出事,拼死我也会保住你。”
白悠悠将一个拇指大的白玉瓶放在他面前,“你研墨时将这个滴在墨汁中,皇帝让你如何写你便如何写,剩下的便交由我们来就好。”
梁文昌接了过来,点了点头。
如此,如何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翌日一大早,梁文昌便去了皇帝寝宫。
这些日子,朝中公务都是由他念出奏折内容,皇帝决断,他执笔代阅。
皇帝倒是真的信任他,但梁文昌心中并未有丝毫开心。
皇帝如此昏庸无能,难怪大周一年不如一年,百姓更是水深火热之中。
读圣贤之书,自当为民请命。
李公公看见他,忙不迭与皇帝禀报:“皇上,梁大人来了。”
皇帝这次的病情比上次的严重许多,连坐起都不能,他只眼珠子朝着一旁的梁文昌望去。
“梁爱卿。”
“皇上。”
李公公接受到皇帝的示意,将寝室内的人都屏退了出去。
他拿出一张圣旨摆在案桌上,对着梁文昌道:“梁大人,皇上有事交代,你代为执笔吧。”
皇帝卒中,笔杆子都拿不起来,自己亲自写传位诏书自然是不可能。
“扶我坐起来。”
寝宫里现在只有三人,梁文昌在李公公去搀扶皇帝时,悄悄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
他研好了墨,李公公也弄好了皇帝。
皇帝念一句,李公公重复一句,梁文昌写一句。
“梁大人,此乃立储圣旨,你万不可泄露出去。”
“臣不敢。”
梁文昌将写好的圣旨拿到皇帝面前,皇帝一字一句确认之后,才‘嗯’了一声。
李公公拿来暗格中的玉玺,沾了印尼之后,在圣旨之上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