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宝器(2 / 2)从获得神启开始修仙首页

“那么,这张充满邪性与禁忌的宝座将会被大褚的任一皇帝彻底掌控,再无任何拘束。”

浇筑真凰血,化去真龙宝座戾气……李承泽绝不是只有这一个目的,他的心中,有更大的野望。

“真凰不朽不灭,浴火涅槃,死而重生……”

李承泽嘴角噙着微笑,这便是他心中最大的野望。

他要利用真凰血,提纯大褚皇室与生俱来的人皇血脉,让他血统浓郁程度达到高祖皇帝的高度。

甚至乎……

超越!

如此,他才能将心中郁积二十二年苦闷郁结之气,彻底吐出,消弭殆尽。

他永远也忘不了,过去二十二年如履薄冰的人生岁月里,他承受着怎样的屈辱与不甘。

他的心中隐藏着一头狮子,但他别无选择,生长在权谋庙堂之中,他不得不隐藏心中的狮子,收敛自己的锋芒,他想要的一切,只能徐徐图之。

自他懂事那年起,他便知道自己尚且还在母亲胎腹中时,就已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皇帝不喜,群臣厌恶。

在整个皇城中,他是一个神憎鬼厌的人。

因为他母亲出身太过于卑贱,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婢女,在偶然一次的机会,皇帝宠幸了她。

一夜风流,怀了龙种。

这件事传出后,朝野震动,群臣对着尚且还在腹中的孩子指指点点。

有人激昂怒斥,搬出皇室宗亲规矩,扬言卑贱婢女生下皇室孩子不合礼法五常,有辱皇室威仪。

有人立谏,要求将腹中胎儿连同母体一起处死,以正视听。

有人谏言,将其打入冷宫。

……

所有人都在对这件事呵斥怒指,唯有皇帝身边近臣,一个名为‘韩生宣’的小太监,当着众臣工的面,颤抖匍匐在地,冒死进谏,朗声高语,立排众议,言谈腹中胎儿,乃是皇室血脉,真龙之种。

身躯虽颤抖,却字句铿锵有力,如洪钟大吕,让震怒中的众臣缓慢清醒过来。

望着站立在人群中央,抚摸着隆起腹部,不受待见的婢女,他们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皇帝已经很老了。

山河大限四百年,皇帝已经活了超过这个年限了,皇帝修为境界强大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问题,修为高深的修士极难诞生子嗣,而皇帝则更甚之……

婢女腹中胎儿,有皇室血统,是李家血脉,若是出生,便是李姓,便是在场所有臣工的主子,便是天下众生需要瞻仰的存在。

韩生宣的一番话,让原本喧嚣的庙堂突兀寂静了下来,也让端坐在真龙宝座上,始终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的男人,缓慢舒展眉头。

望着依旧匍匐在地,却浑身颤抖的小太监韩生宣,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三殿下,圣兽此刻正处于沉眠状态。”

陶水镜打断了他的沉思,为他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李承泽脸上洋溢的笑容更加浓郁。

传闻中,沉眠的圣兽在苏醒睁开眼睛后所看到的第一个活物,会当做是自己的主人。

若是能够在圣兽睁眼的那一刻,出现在它的面前。

那么……

这只世间罕见的真凰,便会成为他囚禁的笼中之鸟,被他肆意掌控,日日夜夜,替他洗礼自身,提纯人皇血脉之力,直至达到高祖皇帝血脉的浓郁程度。

而他……

李承泽半躺在车厢,手指摩挲着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感受着来自指尖传来的冰冷真实感触。

他温和一笑,欲望掩盖在漆黑瞳孔里。

有些人,向来不忌惮将心中的野心显露出来。

有些人,温和像是无害小动物,看起来天真而无邪。

李承泽便是后者,长达二十二年在权谋庙堂中厮杀与隐忍,造就了他喜怒不易形于色。

他心中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从此不需要继续选择隐忍与低头,可以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机会。

他是知道自己心中想要什么,需要怎么做事的。

当今端坐在真龙宝座上的皇帝,总共诞下四个子嗣,除却抗旨不尊,逃到南洲的四公主外,踩在他头上的还有两人。

大皇子,李承儒。

二皇子,李承平。

他的两个哥哥,俱是万中无一的人中之龙。

这二人,踩压在他的头上,始终让他得不到些许喘息的机会。

李承儒身为嫡子,生来便掌握无上权柄,自他出生那一刻起,暗河死士、枢密院、王朝三司……等,几乎全部站立在了他的身后。

而李承平更是在年岁极小的时候,天赋外显,头角峥嵘,不论才情、智谋、天赋……俱是深得皇帝喜爱,监天司国师更是想收他为亲传弟子,却被婉拒,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一时轰动。

在这个世上,李承泽想要的一切,都需要缓慢铺展,徐徐图之。

哪怕,他是三皇子,在这个天下拥有无上的地位。

哪怕,他得老子是当今的大褚皇帝。

他也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样的活着。

因为他的兄长,因为他的母妃,因为他的太师傅……因为这个世上有很多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需要如此,他必须如此。

前路漫漫,步步艰难。

李承泽没得选。

“呼……”

李承泽吐出胸中蕴藏的一口郁结之气,掀开车帘,让山野清风拂面。

望着山道两旁隐匿在浓雾之中的山道植被,不断朝后移动,他的眼中愈发坚毅。

圣兽是他的机会!

无论怎样,他都要得到,将圣兽牢牢攥紧在手里。

若有人从中干预,便是他李承泽的敌人。

闭上眼,压下脑海中闪过很多不愉快回忆的同时,也压下心中炽热的欲望。

圣兽就沉眠在燧山,他只需要静心等待便可。

“燧山距此还有多远?”

放下车帘,李承泽揉了揉鼻梁,很快恢复到了此前不喜行于色的模样。

“殿下,还有……”

陶水镜突然止住话语,因为他看到李承泽的动作突然凝滞,略微愣神且又沉默疑惑的望着马车之外。

并且。

在李承泽脖颈处攀爬密布交织着金色纹路。

如此行为,陶水镜颇有些不理解,疑惑般扭头,同样望了过去。

借着车帘被微风卷起的间隙,陶水镜看到了马车不远处的浓雾翻涌,被排挤开。

接着。

他看到,自浓雾中,走出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正朝着马车缓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