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青钢剑与镔铁判官笔相撞,炸出三尺火花。护卫统领王狰手腕急旋,笔尖毒蛇般啄向蓝羽膻中穴:”小崽子倒有几分斤两!”
蓝羽撤步旋身,剑脊擦着笔杆滑出刺耳锐响:”漕运三恐笔?你是王狰!”脚尖勾起桌案挡下三枚透骨钉,酸枝木瞬间腐成黑渣。
“认得爷爷还不跪!”王狰狞笑着抖开判官笔机关,笔头炸开九根倒刺铁蒺藜。蓝羽急退间袖口被撕开血口,林婉儿的鸣镝箭堪堪擦过他耳畔,将铁蒺藜钉在梁柱上。
炎烈那边已和六个铜甲卫战作一团,火焰长矛扫过之处铜甲熔成红汁。有个卫兵惨叫着拍打粘在胸口的铜水,被蓝心甩出的光明锁绊倒,摔进燃烧的账册堆里。
“别烧证据!”蓝羽格开判官笔急喊,剑锋突然被铁蒺藜绞住。王狰趁机抬腿踹向他丹田,靴尖弹出三寸钢刃——
“叮!”
林婉儿的裙刀旋飞而至,钢刃擦着蓝羽衣襟划过。女箭手翻身跃上横梁,腿间机括连响,十二支袖箭暴雨般罩向王狰:”七年前鄱阳湖沉船的镖师,可还记得?”
王狰判官笔舞成铁幕,叮当声中狂笑:”原来林总镖头的野种还没死绝!”突然甩出腰间链子镖,毒龙般噬向梁上身影。
蓝羽瞳孔骤缩,剑交左手腾空跃起,右掌拍出九幽真气:”下来!”黑色气旋撞偏链子镖,自己却被判官笔扫中肩头,血染白衫。
“哥!”蓝心尖叫着掷出光明爆弹,刺目强光中王狰双眼暴盲。炎烈趁机掷出燃烧的铜甲卫,人形火球轰然砸中目标。
“啊啊啊!”王狰拍打着胡须上的火苗暴退,突然按动密室机关。地面轰隆裂开,五个青铜石盒破土而出,盒盖震飞的瞬间腥风扑面。
林婉儿凌空翻身躲过尸毒,三支破煞箭连珠射出:”养尸术!他们养了丧尸!”
最先跃出的青面獠牙尸双臂横扫,炎烈架矛硬接竟被震退三步:”操!铁尸!”矛尖在尸身上划出火花,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蓝羽剑点丧尸咽喉无功,反被尸爪撕破前襟:”攻关节!”青钢剑毒蛇般钻入铁尸膝窝,挑断筋络的瞬间,王狰的判官笔却悄然而至。
“小心背后!”蓝心甩出光明锁缠住笔杆,巨力拽得她撞上石壁。林婉儿旋身甩出裙刀,十六片利刃组成刀轮绞向铁尸脖颈。
“铛啷啷!”
金铁交鸣中,铁尸脖颈仅出现浅浅凹痕。炎烈双眼赤红,撕开胸前绷带露出火焰纹身:”都闪开!”紫焰顺着长矛灌入地缝,岩浆如毒蛇缠上铁尸双腿。
“滋啦——“尸油燃烧的恶臭弥漫密室,铁尸在熔岩中疯狂挣扎。蓝羽趁机剑刺王狰左眼,却被突然弹出的石盒机关逼退——最后那个朱红石盒中,缓缓坐起个金纹黑袍的老尸!
“金尸!”林婉儿声音发颤,三支镇尸箭已然搭弦,”这玩意刀枪不入!”
王狰独眼淌血,狂笑着扯动盒内金链:”总督大人养了十年的宝贝…呃!”喉间突然多出个血洞,蓝羽的剑尖还在滴血。
“话多。”蓝羽旋身踢翻石盒,九幽真气灌入老尸天灵盖。金尸尚未完全苏醒便剧烈抽搐,七窍冒出腥臭黑烟。
炎烈一矛捅穿最后一个铁尸,抬脚把燃烧的残骸踢向密道:”拿上证据!老子断后!”
突然整个密室剧烈震动,千斤闸轰然落下。蓝心撑起的光明护盾被闸刀斩碎,小姑娘吐血倒地:”有…有禁制…”
“让开!”炎烈周身燃起紫焰,碳化的双臂硬扛闸门。血肉焦糊味中,闸门竟被缓缓抬起三寸:”快…走…”
林婉儿甩出飞虎爪扣住闸外石狮,蓝羽左手夹着蓝心,右手剑挑证据箱。四人刚滚出密室,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炎烈自爆火丹炸穿了总督府地基!
“咳咳…”废墟中伸出焦黑的手掌,炎烈半个身子已成焦炭,”老子…还…没死透…”
蓝心哭喊着往他体内灌注光明术,圣光与紫焰交织爆出电光。蓝羽突然劈手夺过证据箱,鎏金令牌按在某个凹槽:”戊字七号…开!”
假山应声移开,露出通往运河的密道。林婉儿连发七箭逼退追兵,转身时眼眶通红:”扛上这蠢货!姑奶奶的箭还没射完呢!”
水浪声中,一艘乌篷船悄然靠岸。白无瑕摇着折扇立于船头,身后两百硬弓弦如满月:”上船!三闸口已备好火龙船!”
蓝羽剑指白衣公子:”你究竟…”
“二十万流民的命。”白无瑕甩出折扇击落追魂弩箭,”和你们的命,本公子都要。”
“白无瑕!你他娘的在箭上涂油?”炎烈瘫在船板上嘶吼,焦黑的脸被火箭映得狰狞。三支硫火箭钉在乌篷上,火舌顺着桐油蔓延。
白衣公子旋身甩开折扇,十二道寒光截断火路:”炎兄这暴脾气,倒是适合当个活火把。”突然翻腕击飞两枚透水镖,精钢扇骨在月光下泛青,”林姑娘,七点钟方向!”
林婉儿反手甩出裙刀,旋转的利刃绞断水下刺客的换气管。血沫翻涌间,五个黑衣浮尸漂上河面。”姓白的,你带的硬弓手都是摆设?”她足尖勾起长弓,三支倒钩箭已搭上牛筋弦。
“来了!”蓝心突然尖叫,光明护盾在船尾炸开光晕。床弩重箭撞得乌篷船横移三尺,运河浪头泼了炎烈满脸腥水。
蓝羽剑挑证据箱甩向桅杆,青钢剑在掌心转出残影:”白无瑕!火龙船还要多久!”
“半炷香。”白衣公子突然扯开锦袍,内衬竟缀满霹雳雷火弹,”不过王总督的走狗们,似乎更着急——“甩手掷出的雷火弹在追兵船头炸开,碎木混着断肢飞溅。
炎烈突然暴起,碳化的右臂插入水中:”烧你祖宗!”紫焰顺流逆窜,三条哨船瞬间化作火筏。烈焰中传来非人惨叫——那些水鬼竟都戴着镣铐,溃烂的皮肤上烙着”漕”字。
“是运河囚徒!”蓝心捂嘴后退,”他们用犯人当死士…”
白无瑕折扇点向黑暗中的闸口:”看到铁网了吗?王老狗要关门打狗呢。”话音未落,巨型绞盘声轰鸣,九重包铁闸门正缓缓降落。
林婉儿一箭射穿闸楼弩手:”炎烈!烧绞盘!”
“早等着呢!”火人合身撞向闸门,紫焰在精铁上烧出赤红旋涡。王狰的狂笑突然从闸顶传来:”小野种!”残破的判官笔掷出毒蒺藜,正扎进炎烈烧伤的后背。
蓝羽踏浪跃起,剑锋在王狰独眼前三寸被铁网拦住。黑甲卫从闸墙暗门涌出,链钩织成死亡罗网。”狗官倒是命硬。”他旋身劈断三根钩索,”婉儿!”
三支穿甲箭呈品字形封住王狰退路,却在触及瞬间被金尸挡下。林婉儿瞳孔骤缩:”那老丧尸不是毁了吗!”
“本督的宝贝,可不止一个。”蟒袍玉带的漕运总督王焕之立在闸楼,手中金铃轻摇。金尸眼眶腾起绿火,尸爪撕开铁网直扑蓝羽。
“小心尸毒!”白无瑕甩出淬毒银针,却只在金尸脖颈溅起火花。蓝心咬牙结印,光明锁缠住尸脚:”哥!刺它后颈三寸!”
蓝羽凌空倒翻,剑锋精准刺入金尸颈椎缝隙。本该脆弱的关节却发出金铁交鸣,青钢剑应声而断!尸爪当头拍下时,燃烧的船板横空砸来——炎烈用最后气力掷出火焰盾。
“接着!”白无瑕突然抛来一柄软剑,剑身隐现龙纹,”用这个!”
蓝羽抖腕震开剑花,软剑竟发出龙吟。金尸再次扑来时,剑锋突然缠绕尸臂,寒光闪过,金石般的手臂齐根而断!
“龙渊剑?”王焕之终于变色,”白左使好大的手笔!”
“不及总督养尸的手笔。”白无瑕笑着甩出最后三枚雷火弹,火龙船终于从支流冲出。船首喷火机关点燃运河浮油,火墙瞬间吞没追兵。
炎烈趴在船沿呕出黑血:”姓白的…你早算计好…”蓝心的光明术已近枯竭,眼泪混着血水滴在他焦背上:”不许睡!你答应带我吃叫花鸡的!”
闸门在烈焰中轰然倒塌。林婉儿突然挽弓指向白无瑕:”绿林盟怎么知道火龙船藏在这儿?”
白衣公子慢条斯理展开新折扇,露出内侧的漕运路线图:”因为三个月前,往总舵送寿礼的船队…”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王焕之铁青的脸,”少了十七箱东珠。”
蓝羽剑锋已抵住白无瑕咽喉:”你利用我们劫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