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缕温柔的阳光穿透破败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顾云歌沉睡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清明，那是丹药之力在他体内流转，修复着每一寸受损的经络，带来的新生之感。

起身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女帝莫如静静地立于门边，身着华贵却简约的衣衫，面容清冷。

她凝视着顾云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顾云歌，你倒是休息得安逸，这逆道宫中，怕是只有你一人能如此无忧无虑了。”

顾云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苦笑：“前辈见笑了，我只是……有些疲惫，未曾想竟沉睡至此。”

莫如轻轻迈步，目光扫过四周残破的景象，轻叹一声：“这里，曾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只是岁月无情，世事变迁。我因心中伤感，已经许久没有打理过这里了，你随意就是。”

她寻了处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望向正欲起身的顾云歌。

“小郎君，你本为阴阳圣体，加之娶了九大神女，在世人眼中，应是风光无限才是。”

顾云歌闻言，苦笑更甚，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前辈谬赞了，世人只道我艳福不浅，却无人知晓背后的辛酸。九位妻子，各有所志，各有性情，能得一时相伴已是难得，更遑论长久和睦。”

他的话语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但也没有透露出其中的内情，毕竟前世之事过于复杂，就算女帝莫如救了自己，也不可全盘托出。

莫如轻抿薄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对顾云歌的境遇既有同情又有几分不解。

“世间之事，往往难如人意。你既能得摇光圣地九位神女倾心，便该有化解之法，何至于落得孤身至此？”

顾云歌轻轻摇头，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这破败的丹阁，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又何谈化解之法。”

莫如闻言，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顾云歌话中的深意。

丹阁内，晨光与尘埃交织，为这古老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朦胧的诗意。

“既是错误，何不放手一搏，去修正那些遗憾？”

她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顾云歌微微一愣，随即苦笑更甚。“放手一搏，谈何容易。这世间的因果轮回，岂是人力所能轻易改变的？”

他边说边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的残垣断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悲壮。

“前辈所言极是，但我顾云歌，自诩不是那等轻易屈服之人。即便前路荆棘密布，我也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