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福得知鹅湖镇驻军被击溃,铅山县被兴复军占领后,震怒不已!
施福怒吼:“他李承明怎么敢的!区区四五千兵力,就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横行无忌,饭桶!都是饭桶!”
手下的将校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
特别是丢下部下独自逃跑的鹅湖镇守备张忠良,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你!”施福指着张忠良喝道:“都是因为你废物,要是你守住了鹅湖镇,或者多坚守两个时辰,都不至于被贼军完全击败,铅山城也不会陷落!”
施福越骂越气,最后喊道:“将这人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
“冤枉啊!”张忠良连连磕头,“施将军,小的冤枉啊!不是我郑军无能,实在是兴复军太狡诈了啊,他们的火器太犀利啊,实非人力所能抵抗啊!”
施福不为所动,也没有人站出来替张忠良求情,这么大的锅,张忠良不背还能让谁背?
两名军士进来将张忠良拖了出去,直到张忠良被拖到了外面,还传来他的叫喊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张忠良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来是被砍了脑袋了。
砍了张忠良后,施福的怒气才稍稍消减。
施福对一名军士道:“陈参将,你是负责火器部队的,你有没有看过周守备从铅山河里打捞出来的那两门大炮?”
陈参将站出来回道:“末将已查看过,这两门火炮,通体黑色,工艺精湛,由精钢打造而成,呈光滑细长的圆柱形,射程比红夷大炮更远,威力比红夷大炮更大,但又更为轻便!”
听到陈参将的话,下面就有人议论开了:
“整门大炮都是由精钢打造,怎么可能!”
“只听说过用生铁和青铜造炮,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用精钢造炮!”
“那兴复军竟掌握了用精钢造炮的方法,怪不得枪炮如此犀利!”
施福听着手下的议论,脸色阴晴不定,他可以将战败丢失铅山县的责任推给张忠良。
但在福州那边,会将战败的责任推给谁?
都怪张忠良未能阻挡住兴复军吗?
怪铅山县城的守军无能吗?
怪敌军火炮犀利吗?
但这一切,不都是施福自己的安排和部署吗?
施福已经丢掉信州府城,现在再丢了铅山县城,使分水关成了一座孤零零的关隘,郑芝龙判他个斩立决都是轻的了!
施福是个合格的将领,虽然没有突出之处,但也中规中矩,没有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妄想出兵夺回铅山城。
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施福也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正当施福为难时,监军郑芝标站出来道:“既然贼军火器犀利,战败也并非完全是我军之过。
幸好周守备头脑清醒,未轻举妄动地想要夺回铅山城,而是回到鹅湖镇,收拢溃兵逃兵,重筑防线!
接下来我和施将军会修书一封,给平国公(郑芝龙)送去,让平国公拿定主意,我们再做打算!”
施福感激地看了郑芝标一眼,如果有郑芝标替自己说话的话,即便受到责罚,也不至于被捉拿入狱!
上次信州城下之败,正是有郑芝标为施福说话,郑芝龙才没有实质性的责罚施福。
郑芝标也是明白人,虽然他是郑家人,但在分水关这边,他跟施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有些决策还是他参与了的,如果真要责罚施福,他也跑不了,所以只能尽量的将责任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