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蒲察氏又问,金王这时候由卓贵妃扶着坐了下来。
“缘由儿臣方才已经说过了,儿臣十三岁上马打仗,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受伤无数身心俱疲,既然如今储位已定,朝政亨通,儿臣只想退居封地,与心爱之人过平凡普通的日子,还望皇后娘娘理解。”元胜对蒲察氏的感情极其复杂,自生母离世他养在凤藻宫,蒲察氏对他的确不薄,虽控制欲强了一些但之前只以为她是爱子心切,直到储位之争开始他才发现,养儿就是养儿,无论如何和亲生骨肉无法相比。
“你身为皇子,为国尽忠为陛下尽孝都是应该的,还用拿出来说吗?”蒲察氏说着看了金王一眼,金王本来身子就不错,并没有什么大碍。
元胜突然笑了一下,笑容里夹着些许的苦涩:“儿臣是皇子,但儿臣首先应该是自己。”
众人都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元朗感同身受,元胜自幼追随在他身边,几乎是金王皇后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或许是因为从未忤逆过父母所以他们也并没有觉得被控制了,直到关于琼嬅的事上蒲察氏强烈的反对,元朗也才发现,母亲一直控制着自己的人生,从未放手,他也想和老五一样,勇敢的说不,说自己讨厌朝局厌倦了纷争,但如今储位在身,他又如何推脱的掉呢?
金王听到元胜的话先是一愣,继而怅然若失,从哪个方面来说其实元胜都是他最喜爱的孩子,若不是因为他的生母是辽人,又或者他的性子不那么耿直,这可汗之位或许就会传给他了,他和元朗比最不好的地方便是性情,他身上有半幅辽人的血脉,不知是否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的性子同辽人一样直来直去从不会转还,这样性情的人是无法继承江山统管众臣的。
金王自知说不通,便又看向了元朗:“太子,你怎么看?”
元朗不想金王突然问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有些犹疑,朝上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便又低下头来,老五能不管不顾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能吗?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见元朗似有犹豫,金王便又看向元明:“老三,你说呢?”
旁边靠着金王的卓贵妃立刻警觉起来,马上看向下头的元明给他不断的使眼色,元明却像没看到一样,只自顾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元胜旁边站定。
“回父汗的话,儿臣素日与五弟走的也算亲近,深知他对郡主一往情深,也知前些日子在郡主身上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故儿臣能对五弟的想法做法感同身受,儿臣虽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元明毕竟是大金唯一和元朗争过储位的皇子,自然是心思缜密谁也不得罪,况且他说的也都是实话,虽然他也敬佩元胜为琼嬅所做的一切,但换做是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抛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