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偶尔有微风从产房的窗缝里挤进来。
带着些许凉意,和他额上的冷汗混在一起。
“侯爷,您先在外等候,夫人生产顺利,定会母子平安。”
侍女毕恭毕敬地在一旁劝道。
沈玉寒闻言,勉强点了点头,却依旧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躁。
他强压下满心的担忧,目光紧紧锁在那扇门上,仿佛希望能透过木门看清里面的情况。
他在门外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无比焦灼。
作为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素来以冷静自持着称。
可此时此刻,仿佛所有的冷静都离他而去。
听到房内传来的方清月时而压抑的痛吟声,沈玉寒的心就像被利刃刺穿,每一声都牵动着他心底的神经。
“这比上战场还难熬。”
他一边想着,一边狠狠握紧了拳头。
身旁的下人们也看出了他的不安,虽无人敢出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稳婆满脸焦急地走了出来,沈玉寒见状立刻冲上前去。
声音紧张得有些发抖:“怎么样了?清月……清月她如何了?!”
稳婆面露为难,神色凝重,轻声说道:“侯爷,夫人情况不太好……”
“她的身体本就虚弱,这几个月来心力交瘁。”
“生产时使不上力,情况……怕是有些不妙。”
沈玉寒的脸色瞬间煞白,眼中的焦急转化为隐隐的怒火:“什么叫不妙?”
“你们不是说能顺利生产吗?!”
稳婆吓得身子一抖,连忙低下头,解释道:“夫人确实提前做了许多准备。”
“但如今临到生产关头,她的体力不支。”
“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母子都难保……”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沈玉寒,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瞬间烧遍全身。
他紧紧盯着稳婆,声音低沉:“你说什么?!”
稳婆吓得浑身发抖,慌忙跪了下来:“侯爷恕罪,夫人身体虚弱。”
“生产的确有些艰难,老奴会尽力,但……但实在……”
“我不管过程有多艰难!”
沈玉寒怒吼,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沉稳。
仿佛猛虎一般:“若是母子有任何闪失,我拿你们问罪!”
他狠狠瞪着稳婆,眼中透出一丝寒光,仿佛战场上面对敌军时的凌厉神色。
稳婆吓得连忙叩头:“侯爷息怒!老奴一定尽全力保住夫人和孩子的命!”
沈玉寒这才勉强压下怒火,冷冷说道:“快进去!尽全力救她!”
“她若有事,我决不饶你!”
他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威胁。
稳婆连连点头,战战兢兢地退回了产房。
随着门再次关上,沈玉寒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双手扶着门框,紧紧盯着那扇木门,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方清月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清月……”他低声喃喃,心中满是痛苦。
屋内方清月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侍从们也不敢大声出气,只在一旁屏息静待。
沈玉寒无法再承受这种焦灼的等待,他立刻吩咐道:“快去请宫里的太医,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们马上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