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串的铜钱,相当于五六百斤,四个人抬了两趟才抬完。
沈衡感叹道:“这么多钱,只为买一个爵位,我看着都心疼。”
两个月前,自己手头连二十钱都没有呢,没想到转眼妹妹就赚到这么多,简直跟做梦一样。
对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也存了数千私房,等回家都拿给妹妹好了。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府衙大门内走出一群人。
为首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他面容白净,器宇不凡,身上黑色袍子闪着水银般的光芒。
因离的远,并不能看清其长相,但沈衡就是认为那人应该俊美不凡。
沈昭也瞧见被人众星捧月的青年了,却并没在意。
像这种官府衙门,能自由进出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自己前世在京城也没少见王孙贵胄,所以见怪不怪。
但这群人越走越近,沈昭渐渐收回视线。
因为中间少年的穿着与腰间玉带,完全就是王侯才有的规格。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这等小民能直视的。
见二兄还在直勾勾打量,赶紧扯了扯他衣袖,低声道:“转过头来。”
沈衡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妹妹:“啥事?”
沈昭从挎包内取出一个小圆镜塞到他手中:“你照照镜子,把眼屎抹掉。”
“......”沈衡真以为自己脸上有眼屎,立刻举起镜子来回照:“在哪里?哎呀!都是最近风沙太大,我眼里总是进沙子。”
这时,一群人刚好路过牛车,中间青年举目打量一眼沈昭,又看一眼沈衡手里的镜子,迈步远去。
沈昭松口气,用手指戳一下二兄:“快别照了,把镜子还我。”
沈衡不理妹妹,硬是将两只眼角都抹干净才罢。
没多久,父亲一脸喜色从衙门出来,对闺女道:“已经好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木片:“这是郡守给我的凭证,等朝廷批复后,我就能拿到爵位身符了。”
“我看看!”沈衡忙不迭抢过来观看,就见上头写着敦煌郡太守府收到效谷县延泽里亭驿长沈昂购买八级军爵共计三十三万钱的记录。
“哈哈!咱家以后都不用徭役了!”沈衡又将木片给妹妹看:“以后咱们可以随意搬去其他地方居住了吧?”
沈昭笑着点头:“是呢。”
除了关外,自家可以去任何地方落户,因为不用再服徭役。
这爵位虽说就是个名目,但自家以后的身份地位就此与平民区分开来。
也就是说,自家可以与真正的贵族享受一样的特殊待遇,比如小罪可用钱赎,大罪再用爵位抵。
再有就是,无论自家多有钱,都不会有人入户盘查了。
沈昭美滋滋地想:等父亲的爵位身符领到手,自己再给两位兄长也各买一个,也算自己给他们绑个护身符。
前世自己失去所有家人,这一世,自己一定护好他们,往后自己有难,也有人撑腰了。
“咱们明日就能回家了!”沈衡兴奋地赶着牛车,遇到售卖馕饼与膏饼膏环的就停下买一些,准备带回去给小伙伴尝尝。
沈昭拿起一块膏环咔嚓咔嚓嚼着,脆香脆香的口感让她停不下来。
忽然,一辆双马拉的马车从她身旁经过,马车内坐着一名黑袍青年,目光淡淡从她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