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四周便又多出了约莫三、四十个山匪。
每个山匪的手里都拿着能充作武器的装备,种类五花八门。
有的拿着镰刀,有的举着铁锹,有的扛着锄头,有的竟然抱着一条长门闩。
他们呼啦一下子冲了上来,将裴戎和护卫们给团团围住。
外圈的十来个护卫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默默握紧了佩刀。
副统领葛军摘下腰牌,高举在身前,大吼道,
“大胆匪徒,我等乃是州郡衙门所属官差,身负公差,尔等竟敢拦截官差,意图抢劫朝廷财物,按我朝律例,此等行为当斩立决!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速速退去,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到时悔之晚矣!”
山匪们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手里的家伙什儿,往护卫们的头上、身上以及四肢关节处,胡乱招呼。
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只是依仗着几倍于护卫的人数优势,身上又自带一股不顾生死的莽劲儿,手上也用足了力气。
一时之间,竟是隐隐占了上风。
护卫们一下子就被这一通劈头盖脸,乱糟糟的攻击给打乱了阵脚。
他们只得狼狈后退,身上很快都挂了彩。
一尺,一丈,一步......
得益于平时持续不断的训练,护卫们很快便在枪林刀树中,找到了山匪的漏洞,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反击又引来了山匪更加猛烈的新一轮攻击。
双方开始打得有来有回。
护卫们渐渐占了上风,开始夺回失地,圈子慢慢扩大。
一尺,一丈,一步......
只是,山匪人数众多,足有百八十人。
一轮又一轮地磨下来,护卫们的体力渐渐不支,开始逐步显现出颓势。
一尺,一丈,一步......
保护圈越缩越小,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撞上中心的裴戎了......
护卫首领孙海见势不妙,牙关一咬,快速点了几个手脚功夫精道的,带领他们从圈子中直接冲了出去。
剩下的七八个人迅速收缩成一个小圈,将裴戎护得严严实实。
孙海一马当先,一刀砍翻了一个冲到近前的山匪,再飞起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顺便带倒了旁边的另外两个山匪。
他红着眼睛,看向营地的方向,心下焦急。
怎么回事?
哨声示警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驻守营地的护卫怎么还没有赶过来?
难道,那边也出事了?
只是,情势紧急,容不得孙海多想。
他上前一步,又踹倒一个马上冲到近前的山匪,弯腰躲过身后的锄头,身子顺势一扭,手腕一转,刀锋直直切过那人的肚腹。
他大掌抓握着那人的肩头,重重一推,那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孙海手腕再一转,跨步向前,不闪不避,直直劈向身侧手持棍棒,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的另一个山匪。
闪着寒光的刀锋贴着棍棒滑下,“噗嗤”一声,深深没入那人的胸口。
孙海又加了两分力气,将刀往前送了送,顺势旋转刀身,来回搅了搅,才将刀迅速抽回。
温热的血液自血洞中喷溅而出,扬起一道高高的弧线,撒落在孙海的前襟,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