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着玫瑰的银枪从天而降,宛如流星般急速坠落而下。
灵力消耗的差不多的北斗无法正面接下这一击。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急速掠来的少女,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能咬牙从储物戒指里捏爆了整整三张补灵符。
就在符纸爆裂开来的那一刹那间,海量的灵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充盈了北斗的全身。
但是这并不是最佳方案,由于太过庞大,以至于北斗根本来不及完全吸收,其中相当一部分无法控制地逸散而出,白白浪费掉了。
银枪裹挟着风声已经近在咫尺了,北斗当机立断,猛地撕开了一道漆黑深邃的空间裂缝。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他竟然直接带着身后的整个房间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传来,这座早已残破不堪的孤儿院最终还是因为失去了这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房间而彻底坍塌了下去。
北斗的时间卡的刚刚好,就在倒塌的瞬间,绫竹的攻势也落了下来,长枪贯穿了遮挡的大型碎石,砰的一声落地,房屋也恰巧在此时倒塌。
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隙,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绫竹蔓延而去,眼见就要将人吞噬。
冷笑一声,绫竹在半空中灵巧地凌空转体,手中的长枪顺势挑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链刀。
在空中时调整姿势,长枪化为星星光点被收回,单手握住链刀的一端,另一端被抛起,在半空中被绫竹以极其高难的姿势,倒挂着,修长的双腿钩住后一腿踢了出去。
链刀的一端如闪电般飞速射出,沉重的刀身在惯性的作用下直直地飞向一块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石块。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后深深地嵌入了那块石块之中,牢牢地固定住了。
绫竹则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被带着往后急速掠去,然后轻盈地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那块石头之上。
幽蓝色的光一闪而逝,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绫竹的面前。
来者是北斗,他那原本稚嫩的面庞此刻却被滔天的恨意所扭曲死死地锁定着绫竹那张清冷而又淡漠的脸庞。
阴冷而又刺耳的笑声从北斗口中传出:
“我还以为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再也不敢现身了呢,一直像只老鼠一样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该千刀万剐的,杀死我姐姐的罪魁祸首——竹叶青!”
将链刀石块上抽出来,绫竹脊背挺直,似笑非笑的挑眉:“抱歉,前一段时间杀的‘弑神者’太多了,你姐姐哪位?”
脸色刹时间冷的如同万年寒铁,北斗咽下了即将喷薄的怒意,双眼赤红的怒极反笑:“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你一会就能下去看到她了。”
全身的灵气爆发,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神秘而复杂的符文在空中闪耀浮现。
随着最后一道手印完成,北斗施展出了自己最为强大的底牌之一。
作为衾无冕之下最强弑神者,北斗的战力毋庸置疑的是顶尖的存在。
整个的空间再次出现了震颤,就像是一张白纸,空间内出现了折痕,原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内部被切割成了一块块的立方体。
混乱的战场变得更加混乱,随后开始重组,弑神者们和灵安局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就在这片逐渐改变形状的空间里鏖战。
捏爆了几张补灵符,殉吸收了灵气,滞涩的灵脉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龙族强大的自愈力已经将多数的皮外伤自我愈合了。
半人高金色的重剑出现在了手中,他松了松筋骨,背后展开翅膀,双手举起巨剑,重新加入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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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被凛冽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扑了进来,气温降至冰点以下,寒冷愈发地肆虐起来。
A市的冬天一直都是很冷的。
这座废弃的烂尾楼内部空空荡荡,毫无遮拦之物。
它的四周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未曾安装,无情的寒风肆无忌惮地穿梭其中,夹带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肆意地侵蚀着每一寸空间。
洛妗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寒意顺着脊梁骨迅速蔓延开来。
悄悄在背后挣脱绳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试图借着疼痛来集中注意力,呼出一口冷气,看向身侧的男人。
宋尧本就体质虚弱,此时更是显得不堪一击,更别提被拔了指甲后就这样被遗弃在这里。
洛妗霄不敢想象他身上的伤口是否已经感染,若是再继续待在这寒冷彻骨的环境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青年靠在她身侧的柱子上,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喂。”
洛妗霄轻轻地用身体晃动了一下宋尧,她的声音因极度的寒冷而微微颤抖着,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宋尧?"
听到呼唤声,宋尧缓缓地抬起了眼眸,眼神却显得十分涣散,似乎难以聚焦。看到这一幕,洛妗霄的心猛地一沉。
“你,你发烧了?”
垂下了眼睑,宋尧靠在柱子上,仰起了脆弱的脖颈:“……也许。”
背后的动作加快,她低声道:“别睡。”
宋尧轻笑了笑:“还不至于。”
话虽如此,但是身体上越来越滚烫的温度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招架,脑袋昏昏沉沉的痛了起来。
为了让他保持清醒,洛妗霄开始尝试找些话题:“你跟绫竹到底怎么回事,她是那个世界的人?”
“……一个蠢问题。”
宋尧轻声回答:“既然心里有猜测,那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宋尧倒是不太害怕洛妗霄知道的太多——毕竟早晚都会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