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啊,反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儿先有了出息。
不过,他还没有乐昏了头,“母亲去的时候刚开过祠堂,不能再惊扰祖宗们了,我们烧烧香便罢了。”
“也对也对。”
燕夫人喜不自胜,拿着圣旨看了又看,过后看向燕妙仪,眼眶也红了两分。
“我儿出息了,竟让陛下瞧上做儿媳了,为娘的如今也算扬眉吐气了,日后出去,我看谁还敢小看我们燕家。”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你三哥还在回家的路上,不能分享这份喜悦,你三哥也真是的,出去这几年,也不关心关心家里,若不是你大哥递信,我们做父母的竟然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这些做什么?孩子都快要回来了,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再听到你说这些,该心寒了。”
燕侯爷拉了一下燕夫人,过后又道:“还是先准备给祖宗烧香的事吧。”
两口子欢天喜地去了。
留下面沉如水的燕叙,满脸担忧的燕廷,以及看不出表情的燕妙仪。
气氛有点怪怪的,稚雀试图打破这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氛,就听燕廷开口了,“大哥,你那日进宫就知道了吧,怎么……回来不说,也不想想办法?”
燕廷语气里带了点埋怨,“小妹这性子是能做天家儿媳的嘛?”
大铭是藩王分封制,燕王的封地在广安府燕州,正处原狄人与犬戎人边境处,老皇帝没把北方十六州打下来前,那里战乱频发,不算个好地儿。
现下虽然打下来了,但是穷啊,到了冬日还能把人冻死,说句不好听的,将来要是北边的游牧民族又打回来了,燕州就是首当其冲被打的。
他们就没想过让燕妙仪远嫁。
还是这么个地方。
“早知道我从我朋友里挑一个了,那也比燕王好……”
见没人说话,燕廷又嘀咕了一句。
“慎言啊二哥。”燕妙仪瞪着燕廷,看向不说话的燕叙叹了口气,“陛下赐的婚,大哥还能说不吗?再说嫁谁都一样,燕王好歹是王爷,我成了王妃,在仕途上说不定能帮帮你们,二哥,你努力啊。”
“我宁愿不要!”燕廷站起来,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想要改变,却也知道无法改变,鼻子一酸,跑了出去。
“唉,二哥!”
燕妙仪想追出去,又回头看了眼燕叙,“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你……”
“陛下赐婚你跟燕王,既是想要用我,也是想要掣肘我,燕家,从此能平步青云了,而你,是那个维系燕家跟太子一党的纽带。”
这是他这几日才想清楚的,他觉得好笑,他何德何能,让老皇帝觉得他很中用?
中用到要联姻维系关系?
燕叙闭眼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许颓唐,“妙仪,对不起……”
燕妙仪瞬间明了将来自己是个什么位置,愣了下,随即高兴起来,“大哥,不用对不起,其实……燕王挺好的,我不讨厌他……姻缘天定,幸不幸福却是靠自己的,稚雀,你觉得,我会幸福吗?”
稚雀抬头,瞧清燕妙仪眼底那一丝不确定,愣了下。
原来小姐也不安啊,那这些话,是在安慰少爷吗?
稚雀抬头,看向了燕妙仪的头顶。
画面慢慢显现,猛地,眼前像是挥了几十把刀过来,割破了她的眼球。
“啊——”那痛过于真实,稚雀痛呼一声,捂着眼睛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