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翻白眼,装,你接着装,最好装像点,如果不是高海跟她说得绘声绘色,此刻她还真信了。
“女的,你还带回家见过父母,你父母对她赞不绝口,满意极了,结婚的日子都看好了。”秦浼故意添油加醋道。
解景琛脸都黑了,他了解高海,不会胡说八道,明知秦浼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还是解释道:“胡说,我不是带她回来见父母,我是带她回来给景七治腿,我爸妈对她赞不绝口只是客套,结婚的日子看好了,更是无稽之谈。”
“景七的腿,她治好了吗?”秦浼讥笑一声。
解景琛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被秦浼无情地挥开,警告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解景琛收回手,吹捧道:“秦浼,她医术高超,是自吹自擂,你医术高超,才是真才实学。”
“哼!”秦浼高傲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没有真才实学的本领,我也不敢夸下海口,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
“她就敢。”解景琛苦笑。“杜医生是真敢,不知杜医生从哪儿得知景七的事,我休假回家,硬要跟着我回家给景七治腿,还夸下海口一定能治好景七的腿,我还真信了,把她带回了家,把景七折腾得够呛,结果却大失所望。”
“她哪儿是想给景七治腿,分明是想跟你回家见你的父母才是真。”秦浼没好气的说道,病急乱投医也要有限度。
解景琛沉默,秦浼失忆了,有些事情他跟她说不清楚。
见解景琛不说话,秦浼问道:“你爸妈对她满意吗?”
解景琛回答。“我妈对她的医术不满意,至于爸,我不知道,不是,什么满不满意?我是带她回来给景七治腿,又不是带她回来见我爸妈。”
无视解景琛的话,秦浼又问道:“你呢?喜欢她吗?”
“不喜欢。”解景琛挑眉,她非要抓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了吗?
解景琛说不喜欢,没有丝毫迟疑,秦浼很满意,却故意沉着脸问:“为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解景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翻身侧躺背对着秦浼。
秦浼挑眉,盯着解景琛的背影,他居然给她看背影。
“解景琛。”秦浼抓住他的肩,用力将他侧躺的身体转过来平躺着。
解景琛被迫平躺,妖治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幽深地看着秦浼,表情也很耐人寻味。“你呢?”
“我什么?”秦浼微微一愣,被解景琛问得莫名其妙。
解景琛眸光里蕴含着几分深意,语气带着玩味。“你说什么?”
“什么跟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对上解景琛灼灼地目光,秦浼莫名有些心虚。
心虚,她居然心虚,奇了个怪,她心虚什么?
解景琛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目光纠结着复杂。
“没什么,睡觉。”解景琛说完,翻身侧躺,给秦浼看自己的背影。
秦浼愣住了,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在空中,突然没勇气将他转过来质问清楚,解景琛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原主也有追求者?
秦浼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若真是如此,她还真说不清楚,解景琛知道她失忆,问也问不清楚,索性不问了,自己郁闷了。
秦浼默默地躺下,抱着被褥侧躺着,努力回想,想要窥探原主的记忆,却只是一片空白,接着头痛,秦浼立刻放弃,不逼自己想了,调整着呼吸,没一会儿睡着了。
睡着后的秦浼很不老实,一个翻身,抱住解景琛,腿搭在解景琛身上。
解景琛很无奈,慢慢转过身,将她搂进怀中,凝视着她的睡颜,思绪万千惆怅,脑海里浮出秦浼嚣张又狂傲的话。
“哼!我是二婚,人却不是二手,解景琛,这点你很清楚,你就等着对我负责吧。”
秦浼的第一任丈夫,解景琛以前不好奇,现在他很好奇了,想要知道她第一段婚姻是怎么回事?秦浼失忆了,问也问不清楚,还会让她陷入迷惘。
清晨,天际翻起鱼肚白,解父早起,去厨房给父母煮稀饭。
阿爷上了年纪,天不见亮就醒了,原本想起床,又想到这是老大家,不敢起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到外面传来响动,他才穿着衣服起床。
厨房里亮着,阿爷来到厨房,见老大在煮饭。“老大。”
“爸,您怎么起来了?”解父在淘米,准备下锅。
“上了年纪,睡眠就少了。”阿爷走进厨房,坐到小凳子上。
“爸,不用您烧火。”解父赶紧说道,在蜂窝煤灶上煮饭,根本不需要烧火。
“没事,习惯了,你让我闲着,我也闲不住。”阿爷没告诉儿子,在家里早饭都是他起来煮,家里没有客人,饭也是他煮,只有晚饭才是老二媳妇下班回来煮。
“爸,对不起。”解父愧疚地说道。
“唉!”阿爷叹口气,说道:“你那个妈……唉!强势了一辈子,现在上年纪了,她也不服输,老大……唉!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妈的脾气你也清楚,我的话,她不听。”
“爸,别这么说,我是你们的长子,按理说我应该……”
阿爷打断解父的话。“老大,别说了,你已经很孝顺了,你妈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也跟你媳妇好好解释,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保证不管你妈同不同意,我就是拽也要把她拽回家。”
解父心里难受,抿了抿唇,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老大,你现在这个媳妇很好,你要懂得珍惜。”阿爷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红燕也很好,可惜,你妈不喜欢她,唉!红燕嫁给你,没过一天好日子。”
对前儿媳妇,阿爷是愧疚又惋惜,他心如明镜,长媳的身份将红燕害惨了,对自己的袖手旁观追悔莫及,红燕是几个儿媳妇最孝顺,真心实意地孝敬他们,掏心掏肺地伺候他们,换来的却是……唉!
解父眼眶泛红,陷入深深地懊悔,自责不已。
阿爷吸了吸鼻,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了,说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老大,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一旦错过,追悔莫及。”
解父没吱声,将掏好的米倒进鼎罐里。
“老大,现在还早,你回屋睡一会儿,我来煮饭。”阿爷对解父说道,阿爷的想法,尽量不麻烦子女,能自己做尽量自己做,除非有一天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阿奶的想法,我生了你,你就要对我唯命是从,不仅你要对我唯命是从,连你娶的媳妇和生的孩子们也要对我唯命是从。
强势惯了,总想掌握所有人,丈夫和孩子们太让她顺风顺水了,从来没人忤逆她,说白了就是他们惯的。
张红燕死后,谢建国娶了乔言秋后,一切就变了,张红燕的死,让谢建国觉悟,不再愚孝,顺从乔言秋,阿奶就欺压不了乔言秋,何况,乔言秋有钱,习惯用钱解决一切难题。
在这个年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有人愿意用钱解决难题,阿奶自然不会拒绝,消停了二十几年,现在又想要作妖,搅和进老大家。
解景琛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熟睡的秦浼,炙热的目光缱绻缠绵,嘴角的笑意里蕴含着满足。
解景琛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秦浼枕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抽出,解景琛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揭开被褥,轻脚轻手下床,去厕所洗漱,换好衣服走出屋,小心关上门,朝厨房走去。
解景琛看着蹲在厨房门口抽烟的父亲,眸光微闪,一脸淡漠地叫了一声:“爸。”
“起来做早饭?”解父吐着烟雾,满脸愁容地看着走来的解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