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乡何处?”
“回大人,洛阳。”
“那茶产于何地?”
“产于南诏银生府。”
胡老爷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奸徒!你家在洛阳,何来家乡产的银生山茶?!”
“大人,那茶是贱内家乡所产,她是银生府人。”
胡老爷拔千,吩咐一名书吏和一名差役,“去查查。”
“是!”
胡老爷又吩咐:“带仵作!”
仵作上前,胡老爷问道:“那尸体验状如何?”
“回老爷,是中毒致死。”
“身中何毒?”
“似为铅毒。”
正此时,书吏回禀:“老爷,查过了,这姓朱的之妻贾氏,确系银生府人。”
“那茶叶可带来了?”
只见其中一名衙役回道:“老爷,带来了,在小的这儿。”
“老魏,你?”韩头儿瞪了那衙役一眼。
“呈上来。还有那茶水,一并呈上!”
于是证物呈上,这胡老爷打开茶包拨弄,再嗅嗅茶杯,又拿起青铜鸭尊端详。
“把这东西给那金、江二人看看。”
差役拿起鸭尊,交给金老爷,只听胡老爷问:“二位,这青铜鸭尊可与昨晚你们所见有所不同?”
那金员外左右看看,似未发现什么异常,交给江员外。江员外接过来看看,不无顾忌地向上禀道:“大,大人!这侧面的刮痕,刘公子给我们看时,还没有。”
“这个恶贼!来人,把这姓朱的、姓杨的留下。其他人暂回原处,派人看守,不得擅离!”
胡大人又对刘老爷说道:“你们夫妇,把儿子领回去安葬了吧。”
人们按其吩咐离去。胡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这两个奸狡之徒!这杯中茶色不正,这茶叶毛色深黑,而这个鸭尊明显曾为人刮蹭,皆有投毒之迹象。究竟是谁谋害了刘公子,还不从实招来!”
杨先生赶紧回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昨晚刘公子出示鸭尊,我等才知有这东西。我与其交易完毕即行离开,还能当着刘公子之面从那鸭尊身上刮下青铜碎末,投入他杯中不成?请大人明鉴!”
朱先生则说道:“大人,那茶叶置于刘公子房中久矣,其间进出其房间者亦多矣。再说自我荐了那茶,刘公子经常品饮,那几位员外也均不止一次尝过,何曾中毒?大人明察!”
胡老爷沉思片刻,随后笑道:“哼,姓杨的。你说的听上去有理,却不无趁其不备投毒之可能。难道那刘公子还能当场损了这青铜物件,再交予你?
姓朱的,本官知这铜锡之属,常用于缓慢之毒,并非当时用之即发。这更是谋划已久,险恶之极!尔等这类恶人,不动刑量难招认。来人,把这二人各打四十大板!”
“是!”衙役们不由分说,将二人按倒在地,笞杖似雨点般落下,“啊!啊!……”这朱杨二人何曾受过这罪?当时皮开肉绽,哀嚎不止,汗如雨下。
“怎么,还不招认?”
“大人,”杨先生用尽全力,“这鸭尊上本就有这些刮痕,大人不要听那江员外的,他与我素有嫌隙,故意,故意栽害。请大人,大人明鉴……”
“大人,大人明鉴,真的不是,不是我……”朱先生道。
“好,来人,再打!”
“慢!”朱先生声音哽咽,“大人,我……我招了,是我,是我投毒!”
“嗯,这才是了。来人,让他签供画押!”
于是朱先生屈打成招,此案完结。胡老爷瞅瞅杨先生:“算你走运。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