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诚联夫妇还没来得及道出此行的目的,就被一群身材健硕的保镖押走了。
茶室内只剩下二人。
福满满窝在江京九香皂味的颈窝里闷声哭,像刚出生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压抑着嚎啕放肆的情绪。
江京九一只手覆着她后颈抚摸安慰,一边用宽阔的怀抱尽量给予她温暖。
“面对他们很痛苦是吗?要不要尝试在我面前哭出声呢,把以前的委屈不公都朝我发泄,好想听听姐姐还有多少故事瞒着我。”
“你好讨厌……”福满满搭在他腰间的手,指甲透过上衣薄料扎陷到皮肤。
不过听到这些话,以前她从未想过要在别人面前哭出声。
此刻却有了想在他面前尽情释放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他是她活到二十五岁,唯一一个注意到她每次真正伤心哭泣都会压制住音量的人。
这种感觉好微妙,如同有一个人突然在她渺茫的心海中发现那一粒最渺小的孤舟般,是个稀有事件。
她窝在他的肩头,发生了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放声大哭。
没有计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哭了多长时间。
结束的时候,就觉得眼皮难受的紧,身心俱疲地想睡觉。
江京九的上衣领口和心口的位置全是干涸的大圈和小圈。
他抱着老实乖巧的人儿会心一笑,“终于学会正常人怎么释放情绪了,真棒。”
这话听起来像哄小孩子,而落在福满满耳朵里,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浪漫。
所以他早就观察到她的秘密了吗?
尽情释放过一场除了身心疲累,还觉得浑身的血管畅通无阻了。
心脏那个位置尤为明显,好像突然被疏通,不再淤堵。
福满满沉淀了会儿,张口说话时嗓子略微涩哑,“他想猥亵我,被妈妈发现并且阻止了,妈妈为了保护我,跟他做了置换条件。箐箐不是福天的孩子,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妈妈怀孕之后去问他,我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才知道的,这个秘密很少人知道。”
第一次和人提起这段往事,泪水已经哭到干涸,再也没有新的泪水往外流了,只觉得十分心痛。
她说:“我一辈子都欠妈妈和箐箐的。”
江京九并不怀疑她说的事情,相反他处的环境男人居多,男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
世界上大多数战争由男人发起和主导,战争制造苦难,也使文明倒退。
死人了就需要新生力量,需要孩子。
以前去落后贫苦地区碰到过这种事情,看过太多人间疾苦,他是无感的。
只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没关系,都过去了,坏人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的,相信我。箐箐还有妈妈和小宝,我们一起照顾好她们未来的人生。”
“那这样是不是也连累你了?”福满满顶着一双哭肿了的双眼皮仰头看他,十分滑稽的模样。
“有什么的,不过就是多几双筷子,每个季节多添些衣服的事情。”江京九安慰道,“我的姐姐得明白一个道理,我的行为叫爱屋及乌。”
福满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她躺在巨型摇篮里,外面有一道高大的墙替她遮风挡雨,驱赶苦难。
“谢谢。”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形象很丑,还有点儿脏,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想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