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当地民生百态、吏治情形,皆是巡查重点,唯有亲眼探看、亲耳听闻,方能知晓新政落实有无偏差”
“揪出暗处隐疾,也好对症下药。”
“况且雍县连通多地,是商贸往来、政令传达的关键枢纽,若此地顺畅,周边区域也能受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此番前去,你俩务必警醒,不可掉以轻心。”
言罢,将地图小心收起,似已看到雍县之行的诸多画面,神色愈发坚毅。
高要立马挺直腰杆,双手握拳,干劲十足地应道:
“公子放心!有您带着,我和素婉姐打起十二分精神,”
“保管把雍县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但凡有点不对劲,绝对逃不过咱的眼睛!”
姜素婉亦是微微颔首,神色端庄中透着坚定,示意定会全力协助。
“那算了,你只需要保证我们的吃食就行。”凌逸尘笑了笑。
凌逸尘一行快马加鞭,不消几日便望见了雍县古朴的城墙。
城门口商旅往来、百姓熙攘,看似热闹非常,凌逸尘却微微皱眉,低声嘱咐道:
“高要、素婉,莫看这表面太平,内里或藏隐忧,咱们且不露声色,先进城摸摸情况。”
二人齐齐点头,凌逸尘暗自思忖:
这雍县是大秦旧都,新政推行理应顺遂,可眼前这看似繁华的景象下,究竟藏了多少暗流涌动,但愿只是自己多心。
入了城,姜素婉眼尖,瞧见街边有个老妇正暗自垂泪,忙上前轻声询问。老妇抹泪诉苦:
“姑娘啊,上头说减税,可县衙的人收粮时,拿不准的秤砣、莫名的加征,到手钱粮没多,反倒少了!”
姜素婉面露不忍,将情况速报凌逸尘。凌逸尘脸色一沉,心下暗忖:
“这才刚到,便撞上新政走样,绝不能姑息,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还百姓公道。”
高要性子急,当场就想发作,撸起袖子往前冲,嘴里嚷嚷着:
“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般坑害百姓,咱现在就去县衙找他们算账!”
凌逸尘抬手阻拦,神色凝重:
“高要,莫冲动!此刻打草惊蛇,往后取证便难了,先搜集全证据。”
高要虽满脸不甘,却也只能强压怒火,跺脚道:
“行,听公子的,可真憋屈!”
此时,凌逸尘神色凝重,低声向二人解释道:
“高要、素婉,咱们接下来重点要调查粮仓,这其中关窍可大了去了。”
“粮食于大秦百姓而言,是身家性命所在,亦是朝廷安稳根基。”
“雍县既是旧都,这粮仓运作、储粮调配,本应是各地表率。”
“如今新政推行减税,粮食征收却乱象丛生,我料想问题根源大概率就在粮仓。”
姜素婉微微颔首,轻声道:“公子所言极是,那些多征、克扣的粮食,总得有个去处,莫不是被人暗中贪了?”
凌逸尘目光冷峻,接话道:
“不单如此,粮仓若乱,影响的可不止百姓温饱。”
“一旦官粮被盗卖、私吞,遇上灾年,拿什么赈济?”
“再者,周边郡县都盯着雍县,此地粮仓一乱,效仿之风便起,整个大秦粮食储备都得垮。”
高要皱着眉,拳头攥得咯咯响:
“哼,这些黑心肝的,竟敢打粮仓主意,怪不得公子要严查!咱绝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