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吓傻了,她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话,这就要被沉塘了?
就算她真的跟范远桥干了那事,那要沉塘,也是两个人一起沉,凭啥只沉她一个人?
这也太双标了吧!
“村长大伯!”金珠立刻振臂高喊,“我干啥了,你就要把我沉塘?我不就是跟范大哥定了亲吗?这还是我爷亲口许诺的,你刚刚也答应帮我们了,怎么转眼就要把我沉塘?”
村长愣住了:“你刚刚不是说……”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反应过来,金珠啥也没说呀。
气得村长差点厥过去:“我在帮你呢,你个小丫头片子别插嘴!再多说一句,我就不管了!”
有了这样一个吓死人的插曲,村长便直接黑着脸,呵斥沈老虎。
“沈老虎,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儿个这个事,我做主了,金珠,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领着你妹子去范家吧,远桥,你除了给沈老虎画棺材板,到年底,再给他家写个对联,画两张年画,这就当聘礼了。”
沈老虎刚要张口反驳,村长就打断他。
“沈老虎,你别不知足,你家金珠跟远桥定亲,这事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了,以后谁还敢上你家给金珠提亲?金珠嫁不出去,老窝在娘家,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你别说聘礼了,你连一张白给的年画都捞不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要白给的棺材板和年画,还是在家里白养着一个老姑娘?”
沈老虎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嫁不出去,收不到聘礼,其实还可以把金珠这丫头卖到勾栏瓦肆去。
金珠长得不差,这个年纪一进去,教几天规矩,就能招待客人了,比聘礼赚得还多。
可惜了,金珠她爹刚死,这个时候为了聘礼把金珠嫁人,名声已经很不好听了,要是再把金珠卖到勾栏瓦肆去,怕是村里人看见他就得往他脸上吐口水。
沈老虎是不在乎名声的,可他还有两个孙子呢。
大孙子沈光宗已经在学里了,小孙子沈耀祖也启蒙了,这两个孙子将来都是要考学的,若是名声上有污点,怕是不好。
卖金珠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幸好还有个玉珠。
那小丫头比金珠还好看,让金珠和范远桥白养上几年,等老大过了三周年,再把玉珠要回来卖了,不拘卖到什么地方去,村里人也管不着。
沈老虎主意一打定,就黑着脸点头:“行吧,我就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同意这门婚事,不过,范远桥,你得再给我画一副棺材板,这是给金珠她奶画的,你可得给我画好一点,不能糊弄!”
范远桥忙拱手行礼:“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画!”
沈老虎哼了一声:“一个赖子还文绉绉地行礼,装什么斯文人,快滚!”
范远桥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一声,拉着金珠就要走,刘氏却在此时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拦在了二人跟前。
“沈金珠,你不许回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