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4章 闪击(1 / 2)穿至西方,成为清醒白月光首页

德国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剩余领地,将《慕尼黑协定》撕了个粉碎。

法国增加了马奇诺防线的防御。

德国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最新的消息陆续传来,罗曼教授已经心如死灰了,大家也已经无心实验了,艾薇请了假回到了家里。

她看着父母在屋内忙碌,将之前薪水和出版医书所得的酬劳兑换成的金币拿出,又将通行证也拿了出来。那上面清晰印着家人的照片和名字,她指尖轻轻摩挲图片。

“你们离开这里吧。”艾薇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嘈杂。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父母的动作瞬间定格,他们满脸疑惑,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了?”

艾薇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走到收音机旁,抬手将它关上。刹那间,整个屋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嚣声。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父母,一字一句说道:“我觉得情况很不对劲了,你们离开吧。”

“德国吞并了奥地利,又吞并了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也许早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母亲抓着手中的布,也看向窗外,今天阴天,窗外阴测测的,“我们可是有马奇诺防线的。”

艾薇低头,苦笑着,“捷克斯洛伐克当时也是有坚固防线的。”

她用手捂住面孔,试图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几分干涩,“好了,你们快走吧!拿着这个袋子。”

哥哥快步走过来,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给她力量与安慰。

莱诺看向父母,目光中满是坚定,说道:“我赞同艾薇的话,你们放心离开吧,这边有我。”

艾薇仰起头,直直地盯着哥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出:“你也走。”

莱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要把所有的关怀都揉进这个动作里。

艾薇没有听到回应,她抓着哥哥的手,目光在食指茧子上一扫而光,强调道,“我知道你,但是要想清楚,现在的德国更像是一辆坦克,轰鸣呼啸,他不是在路面上轰鸣,他是在历史上轰鸣。”

莱诺也回忆着,去德国做生意时察觉到的,同时也见证了他们这些年的变化。

上次大战,曾经世界第二的强国,瞬间衰败,任人欺凌,谁都可以踩一脚,就像被拔掉獠牙的老虎被逼着去舞台上跳舞,现在老虎牙长回来了,体型也壮大了。他会发出虎啸来,重新告诉森林,他回来了。

那么,其他的动物就危险了,可是,较量就会有厮杀,厮杀就会有死亡。

父亲听着两人说的话,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当然明白你们所说的,可是我走不了啊。”他的声音里满是沧桑,“凡尔登是轮换制,几乎每个人都上过前线。”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方,像是看到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

“我该怎么告诉保护我的班长。如果我死后,遇到曾经的战友,又该怎么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问我:‘嘿,布鲁诺,你后来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我们赢了吗?人们还记得我们吗?”

他的语气愈发沉重,带着深深的痛苦,“我怎么告诉他们,我们是赢了,但极其惨烈,20年后战争又爆发了,我也抛下了枪,离开了。”

说到这儿,父亲的眼眶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要怎么告诉他们,我们死了整整一代人,只换来了20年的和平。20年后,一切回到了原点。”

他重复着,“我走不了啊。”父亲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头发,动作轻柔又眷恋,随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离开吧,伊莉莎。”

母亲凝视着他,几十年的相濡以沫,她太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一旦他们都离开,他便会毫无牵挂,只怕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生命。

她缓缓转移视线,看向两个孩子。他们拧着眉,表情极度悲伤,让人心疼。

她一步步走上前,将他们轻轻拥入怀中,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落下安抚的亲吻,轻声细语:“宝贝们,我们几乎一辈子都在自己的故乡上啊,要不你们先离开,等我们去找你们怎么样?”

她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瑞士离我们很近,开车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到。”

艾薇哀痛地看着他们。

母亲再次亲了亲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和哥哥先走吧。”

哥哥下意识摩挲着手上的茧子,他的声音尽量温和对艾薇说着:“不然,你先离开,我们随后就去找你,怎么样?”

艾薇突然笑了,泪光闪闪,她看着饭桌四个边边,你们都离开了,我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曾经四个人各占了四边,下次我一个人顶着灯光,看着空位吃饭吗?”

她抿了抿脱皮的嘴唇,抱紧了母亲,自我安慰着,“没事的,我们还有马奇诺防线呢。”能团聚一天是一天吧。

妥已斯家族。

“露易丝,你和艾米莉离开吧。”妥已斯先生看着眼前的妻子,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妥已斯夫人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桌上那枚熟悉的戒指上。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拿起戒指,缓缓戴在手上,那枚戒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她抬起头,眼神平静,“我去哪?”

妥已斯先生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片刻后,认真地说道:“去一个能让你安全的地方。”

妥已斯夫人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有些空洞,仰头看向头顶的吊灯,思绪飘远。

这个国家承载了她大半生的喜怒哀乐,让她爱得深沉,也恨得无奈。有怨怼,有愤怒,可如今,要看它或许如奥匈帝国一样,从世界地图上消失,她的心里满是抗拒。

“我还是留在这儿吧。虽然我也明白,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反正本来也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无所谓了。”她的语气波澜不惊,摸了摸女儿脑袋。

艾米莉一直垂着头,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和母亲温柔的抚摸,她深吸一口气,“你们都不走,我离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