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殳环向四周，发现每一个人的表情均是不同的。龚琪忌讳，邰天成落寞，徐氏低声抽泣，瞿烨一脸严肃，邰竹则是出其的平静模样。“看来每个人对生死均有不同的理解。”“人终有一死，入土黄泉，你又何苦如此哀伤。”玄殳看向说的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的小葵，“你是仙灵不生不灭不老不死，又怎会理解凡人之苦？”

玄殳说完，走到徐氏面前，微微行礼。“叔父姨母，玄殳想起一件事还未处理，先走一步。”徐氏握住玄殳的手，“什么事？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只是小事，一个时辰足以。”“那你要小心。”经过乞巧之事，徐氏再不愿身边人遭受伤害，离她而去。“好了，夫人。玄殳做事一向谨慎，你就别操心了。”邰天成挽着徐氏胳膊，轻声安慰道。而后望着玄殳，“既然是办事，把你这身衣服换了早去早回。”“是，叔父。玄殳告退。”

玄殳默默退下，邰竹眼角余光扫射，“她，是身体不舒服吗？”瞿烨一把拦住玄殳，“这么冷的天，你要去哪？”玄殳抬头望了他一眼，“现下只是七月，虽是入秋，倒也不是很冷。”玄殳知道瞿烨所言何意，便不再理他，径直走去。“哎！玄殳”玄殳好似想到了什么，走到瞿烨面前递给瞿烨一个小药瓶，瞿烨伸手拿起，摇晃手中的药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谢谢你！”

瞿烨看向手中的药瓶，望着玄殳渐行渐远的身影，双眸呆滞，语调哀愁“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玄殳换了一身水仙裙外披墨蓝色锦绣半披风，跟着望春楼的老鸨一步一步走上铺满红色地毯的台阶。老鸨走在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还不忘用余光打量玄殳。

起初老鸨听闻玄殳来找牡丹，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现在可是未时过半申时将近，牡丹早在半刻前就挑选一名公子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可这表小姐执意要见，不得不肯呀！没办法，老鸨只能事先让下人先去告诉牡丹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

二人走到台阶尽头，顺着牡丹房间走去。眼看还有几步之遥，老鸨咽咽卡在嗓子眼的吐沫，清清嗓子，高声说道：“表小姐，您这边请。”老鸨做出请的姿势，玄殳走进门前，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靡靡之音，玄殳羞红着脸气愤的甩袖走到老鸨面前，“你不是事先找人通知了吗？为何里面。里面还有别人！”“不，不会吧。表小姐息怒，我，我去看看！”老鸨胆战心惊的走到牡丹房门前，笑着看着玄殳，接着敲起房门。

不一会，门开了。只见牡丹正扶着一名男子下楼，从玄殳身边走过，与玄殳直视。老鸨见状，赶紧把客人接了过去，“你们先聊，我去准备茶点，先聊啊！”

牡丹浅笑，行礼问安“表小姐好。”玄殳没有吭声，牡丹接着说道：“既然找我，屋里坐。”牡丹候在一旁，示意玄殳往里走。玄殳入屋，牡丹关上房门。玄殳则打开周窗，“表小姐这是何意？”“透不过气罢了。”

玄殳看着屋内，凌乱的床被，散落的吃食以及掉在地上的簪子酒杯。牡丹知道玄殳有些忌讳，带着玄殳走入一处较为干净的屋子，打开窗户，还能看到不远处的闹市。“表小姐您看，这屋子通风极好，是我的另一间屋子，不知您可还满意？”

玄殳坐下，没有多言，拿起茶壶正要倒水。没想牡丹回头一把接过，“怎么能劳烦您呢？”牡丹拿起茶盏往里添水。玄殳看向牡丹，橘黄色的抹胸雅裙，浓艳的妆容，额头间细小的汗珠还未散去，腰间肚兜绳正随着牡丹的来回俯身若隐若现的闪动着，浓密的头发好似被什么打湿，张牙舞爪的竖立着。汗珠聚集变大，随着牡丹的低头，落在地上打散。

“表小姐，请喝！”牡丹将一杯茶放到玄殳那里，规矩的坐下。玄殳轻咳一声，冷言：“你去不梳洗一下吗？”看到玄殳这般害羞还装严肃的模样，牡丹心中窃喜。站在玄殳面前，卖弄着婀娜的身躯“表小姐是觉得我哪里不妥吗？”

“身为女子，妆容过重，衣着不当，举行怪异，仪态低劣。均是会让人笑话的。”“多谢表小姐好意，不过牡丹本是风尘女子，这些都不过是我们的容身本事罢了，受到的冷嘲热讽多了，自然而然，倒也见怪不怪了。”

“据我所知，两年前你本是艺伎，从不接客。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你竟甘心沦为风尘女子？”“呵！表小姐都开始调查起我了，没想到我竟如此受欢迎！”牡丹走到玄殳身边，抚摸玄殳的脸，“好美的脸，我也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可惜了！”玄殳起身，“难道你就想这样堕落的活下去吗？”“我没有你这么圣洁，更没有你这般的运气！”牡丹冲着玄殳大吼道，“我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