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马不停蹄的向着那个所谓的未来奔腾,眨眼间三个月已然过去。
就像是坐在疾驰的轿车里一样,来不及看清身周的景物,就已然只剩下了仿佛虚无缥缈的背影。
这样疾驰的速度下,我偶尔是会恍惚的,恍惚那方向的定义。
我真的明确知道自己前往的方向,那未来的正确性吗?
那背影,到底是在我的身后?还是在我的身前?
我到底算在发力狂奔的拼搏……还是背道而驰的倒退……
哪里有什么人生规划,哪里有什么梦想,哪里有什么心中的她,……我只是在浑浑噩噩中活着,没为了任何冠冕堂皇或者如哲学之苏格拉底又或者道德经之老子又比如玛雅的神秘文化、或海底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等等未知的文明。
我没有在追逐任何梦想、也没有在探索秘密,我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生存下去,在这个曾令人生畏的校园以外的世界,生存下去。
三个月的时光,把我从一个对社会一无所知的白痴,进化成了勉强已算称得上优秀的服务员。
也许我依然不是很懂社会的全部样子,因为社会就是人类文明框架下,以政府为管理者,黑道为边缘者,十三亿百姓为百业的社会劳动、生产力、经济结构的全部参与者与构建者的集中反映。
社会这个词一点也不浅显,它无疑太大了。平常人能窥探到其中一角,在其中有所成就便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了。
至于想要认识到社会的全部……那付出的代价与艰辛,绝非读一本或胡吹一番那么轻松惬意的。
许多代价沉重到,你若能提前知道……
服务员的三个月时光,让我在职务娴熟之后,性子也渐渐回暖,有了些往日里校园时那个我的影子。
不再是只知道不停学习、不停跟着师傅问东问西的小白痴了。
我就像是一块海绵,不停的吸收着身边所能学习到的一切社会知识。目的也很简单,为了生存,也为了自保。
……曾有人取笑我说我的行为好像是在体察民情。
十足鬼扯!
我没那么高大上的动因,我不是公务员更不是国有企业的员工,依靠人际关系或阴谋论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东西,可没办法让我的生活变好、让我能赚到钱。……同时,善路子的我,也根本不赚那些框架于恶路子里的钱。
我学习许许多多的知识,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罢了,强大到在这个世界上无论遭遇了什么样子的社会环境变化或动荡,都可以有生存下去、甚至活好活足滋味的人生。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服务员的三个月后,我在每一日和张斌一起工作与娱乐后,已然适应与习惯了那种怪圈里的生活。
所谓风月场所,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啊。
作为消费者和圈子里的从事人员,看到的其实是两处不同的世界,包括小姐们,见到的也是两副面孔。
自然,都是戴着面具的虚伪面孔。
但硬要加以区分的话,倒是面对服务员的小姐们,才是最真实的一面。
就像是最简单的那种事,小姐在客人面前说的往往是:讨厌啦,人家可是好女孩,不搞那些东西的。
但在服务员面前,在她的那点破事儿都可能被我们尽数知晓的情况里,她说的可能便是:谁草不是草……
当适应了小姐的这种两面性以后,许多事也自然便见怪不怪了。
风月场所里,其实男人们的需求还真的是蛮单一的,就是色,当然混着骗,不过都算是好理解也好对付的。
而我,经历了不算长的三个月后,发现已然没有什么可学习的了。
我这块学习的海绵距离饱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眼下这个小歌厅里,已经学不到更多知识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更自在一点儿。
人也难免在每一天赚不少钱的情况下,又骄傲得瑟起来了。
于是啊,我也攒了点钱买了一身定制西装,那种所谓时尚款的修身西装,而不是仿佛廉价一般一点也不好看的传统西装,再换上一双类似鳄鱼的当时觉得十分高档昂贵的皮鞋,然后每一天的和师傅坐在擦鞋匠的摊子前,一边抽着红狼吞云吐雾,一边说着工作里遇见的哪些个傻逼客人的糗事,哪个小姐又被干了等等的闲话,话题不见得有什么意义,完全就是一种乐在其中的活法趣味。
是的,我已然按照师傅教导的,将从事服务员工作,这样一个风月里的工作环境,做到了乐在其中。
如此一来,我难免也又有了从前自己的影子出现。
学校里那个嚣张跋扈的我。
而这之后没多久,我的这股气焰就遭到了领班的警告。
在当时,我觉得领班是在没事找事,因为同样的事情,在其他老服务员身上也发生过,我也是看见到了的,为什么偏偏来说我的不是呢?
看我好欺负?
终究是少年人,学校里又是打惯架的凶神恶煞,怎么可能愿意吃亏。
那时候已经快过年了,我记得我曾经对那个领班说:“你也想安生的回家过年吧?那就给我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