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不要和这种人计较。”
白沐云拳头捏得小臂上青筋爆起,最后被杜若飞拖着走了。
等排了队渡了江,见一切安然无恙后杜若飞心才稍稍放下来一些,可又忍不住嘀咕。按理说以离弦阁的能力不会料不到他们从素州走,可既然如此怎么会没有出手呢,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从两姐弟突然被刺杀,过分针对白沐云,到现在放着大好机会不下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无理,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杜若飞甚至怀疑离弦阁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他那个该死的好友离弦阁阁主突然准备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了?
同样讶异的还有离弦阁的杀手们,他们接到的命令不是刺杀目标,而是在素州盯紧目标,暗中跟紧他们,不要被发现,只要远远缀着就好。只可惜他们的目标是离弦阁的老前辈杜若飞,被带着围着马头饶了不知多少圈,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四人平安过江后也不敢多做停留,租了马车立马启程,终是在傍晚到了平水城。平水城是江南最大的城镇之一,江南水师坐镇于此,治安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此地据柳家不过小半日路程,四人着着实是赶了一天一夜,此时便选在这里修整。一是因为有官府驻兵离弦阁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二是真有突发情况也好逃走。
选了家既不显眼又算干净的小店,四人极其低调的住了进去,连吃饭都是送到房里。杜若飞整整两日没有躺着睡,此刻见到床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回想自己刚入离弦阁那两年几乎夜夜躲在林子里睡在树枝上,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醒,白天继续厮杀躲避。那时的精力好似用不完似的,不像现在稍微有些大动作都身心疲惫。
新伤旧伤一起发作争相闹腾个不停,好似谁也不愿意被谁落下,结果苦的杜若飞心里一边骂娘一边默不作声的忍着。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这三年离开离弦阁后真的懒散许多,舔着刀尖的日子竟好似尘封了许久的过去,回想的时候都带了几分泛黄的旧色。他打了盆水擦身子,手上的刀伤似乎处理的太过潦草,周围的皮肤微微红肿着,稍稍一动就能从暗红的血痂里流出红色和透明液体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