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手里摸到的潮湿,根本就是那个刚被砍下来的头颅的血。
头颅还保持着死前惊恐的表情,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小卷发披落在肩膀,脖颈处是凹凸不平的锯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慢慢锯下来的。
尽管那个头颅的脸沾了一脸的血,但头颅的主人,容素怎么会认不出,昨天容素还抱过她啊!
“啊”
整个山村都回荡着容素凄厉的尖叫。
容素吓得整个人缩在床脚,身上裹着棉被,只希望面前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突然想到她身上盖着的被子还沾染着死人的血液,她浑身抖了一下,一手挑开被子,把它扔在角落。
母亲正在厨房劈柴,准备煮粥,猛地听到容素的惨叫,手中的斧头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冲进容素的房间:“素素,怎么了?”
谁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孩童稚气的面孔上,抹不去的是惊恐。
小女儿的头颅安放在床头,大女儿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双膝中。
黑衣女人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的世界崩塌了。连斧子悄然落地都不知道。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容……容……我的容……容……”还未说完,眼泪就淌了下来,哽咽得不成样子。
窗外原本是万里的晴空,倏地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不一会儿竟然下起倾盆大雨。
本就背阳的老屋一下子就变得阴森可怖。
灌了铅似的脚步终于迈到床头,颤抖地抱起那个头颅,把容容脸上的血迹擦干。确认没有认错人后,她失声大哭。
然后她把容素从角落里拉出来:“素素!为什么会这样子!是谁!是谁这样残忍对待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