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嘉鱼坚持早些起身,可婓儿还是将嘉鱼的腿按摩一遍,才让嘉鱼起身洗漱。
按她的说法就是:小姐师父留的话,五月开始每日按摩两次,服药三次,再每日捣药成泥午时敷腿,这样才能让腿早些好起来。
中药很苦,可是嘉鱼吃了一两个月,如今闭着眼一口喝下去也不会皱眉。
“小姐你悠着点,小心呛着!”
婓儿端着一杯白糖水,没想到小姐如今吃药变得如此勇猛。
“走吧!今日第一日开工,我得去看看。”
况且昨日那个高个子福冬兴许去的也早,好不容易有个可能好苗子的人,怎么也要努力试试。
对,那个人叫福冬,之前在溪州与舅舅一起做过买画生意。
果然,待到嘉鱼和婓儿到玲珑坊的时候,那个高个子已经在西北角的门口等了。
“东家!”
那人拘谨的问候了一声。
嘉鱼只道:“你且进来!”
那人拘谨的跟着嘉鱼身后,进了屋子,婓儿又奉上茶水。
“今日我给你一幅画,若你能临摹得让我满意,你以后月钱将会翻倍,若不能,你只能从学徒做起。”
嘉鱼淡淡的看着他,期望他给她一个好的结果。
典雅的西北角房,福冬在一边静静临摹一幅图,嘉鱼在另外一边细细描绘面前的瓷碗,这是之前弄好的模板,要是这一个成功,在六月时准备好贡瓷这是足够时间的。
外面偶尔两句嘻嘻闹闹,估计是在调整工人工作,村里人多爽朗,嗓门大,也不拘谨。
嘉鱼倒是向往。
“小姐!”婓儿进门:“外面开了个老师傅,说是昨日老爷让他来玲珑坊的,是个打银匠!”
嘉鱼一听是个打银匠,立马高兴点点头:“快请老师傅进来!”
不多时进了位衣着朴素无华,略有斑驳补丁的白发老者,可他却没有一般老者佝偻缓慢,而是疾步健硕,面泛红光,看来长期打银身体硬朗。
“这位就是小东家?”那个老者语速有些快,还不适应的嘉鱼微微一愣。
“老师傅叫我嘉鱼便可,座上坐,老师傅先喝杯茶!”
嘉鱼微微一笑,笑容灿烂,很是可爱。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罢老者就往桌边椅上坐:“只是老夫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小东家你看?”老师傅的语速还是有些快。
嘉鱼觉得这老者很是可爱,就盈盈一笑:“一看老师傅便知手艺不凡,所以小女子这里有一复杂的东西需要老师傅指点一二。”
明明昨日爹爹去请老人家过来,如今听老师傅的话倒像是他来求工作一般,真是难得的可爱。
“老夫的手艺那可是响当当的,从十三四岁便开始做学徒,就小东家这般年纪,打银到如今都快四十多年了,给多少大家闺女打过银子首饰。”
老者一听嘉鱼的夸奖便打开了话茬:“要说更多人到别处打都打不出来,到我这…啧啧…就出来了!”
嘉鱼笑了笑:“若是老师傅能做出来,那可愿意长期给我们作坊工作?”
老师傅这下愣了愣,尴尬不好意思的问了句:“这作坊咋要打这么多银子,可是好路子的作坊?”
嘉鱼情真意切道:“自然是好路子,不瞒老师傅,我们今年要给皇上办事的,所以需要老师傅这样的好手艺!”
与好路子相对的就是歪路子,这是怕玲珑坊不是正规作坊,被人骗了手艺,进了歪道,被官府查到是要吃牢饭的。
倒是说给皇上办事那可就不一样了,说出去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这下老师傅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