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渠。”
“略渠?蜉蝣略渠,朝生暮死,你爹娘怎么会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
“不是爹娘起的,是世子赐的。”
“难怪,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
“想知道么?”
“不能。”
“吃饭吧。”
既说不能,就是万俟淳派来前下的死令。
见略渠心胸坦荡,霄嫣也就没有刻意刁难,她应是万俟淳的近侍,可宫廷侍卫里头,又怎么会有女子呢?
略渠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全部端出来。
一门心思想要好好照顾霄嫣的万俟淳,又怎么会想到因着食盒里这些卢国有名的菜肴,让霄嫣心中对他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霄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你能帮我去买一些东西回来么?”霄嫣问略渠。
“姑娘想要什么东西?”
“柿子和书。”
“我去吩咐。”
“有劳。”
“姑娘客气。”
略渠走后,还在吃饭的娄灵歪着脑袋问霄嫣:“姑姑,你喜欢吃柿子?”
“嗯。”
……
“柿子和书?”
听了近侍何厝的上报,万俟淳放下正批阅的奏折,皱眉思量。
“嗯,信中说柿子是那位姑娘喜欢吃,书是要教授娄姑娘识字用的。”
“送去吧。”万俟淳犹豫了半晌还是同意了,“那个娄子傅呢?”
“回世子,他整日都在文人骚客聚集的茶馆酒楼里头,与人吟诗作赋高谈阔论。”
“哦?”万俟淳嘴角上扬,眉毛轻佻,表情甚是不屑。
“都谈论些什么?”
“世子请过目。”
万俟淳打开何厝递过来的纸:
南有秀山寄鲲鹏,天崩地裂寻朝宗,路危思郁终折翅,零落不堪雁始成。
万俟淳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揉成团随意扔在了地上。
“呵呵,他将自己比作是鲲鹏,将万俟比作朝宗,这是赶着上来,想要为万俟效命,那就让何参找个机会带他入宫,我倒要看看这个娄子傅到底有何能耐!”
“是。”
“还有……不要让娄子傅频繁出城,每月去一次就够了。”
“是。”
何厝一直还在纳闷:为什么世子一从卢国回来就命他从何将军的人手中收信,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点什么。
只是不知城外到底住着一个怎样玲珑剔透的女子,竟能令世子这般牵肠挂肚,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