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是怎么进到我家屋子的?
这个疑问藏在我心中,藏了十二年。可还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谁也没敢告诉,那晚发生的事,包括我妈,还有张顺他们,那只趴在我身上直视我的那只“猫头鹰”真的是猫头鹰吗?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只有我看清了那只“猫头鹰”的样子,以其说那是只猫头鹰,不如说是一只长的像猫头鹰的怪物,因为它的眼睛在黑夜里是红色的,泛着刺目的那种红色。因为在张顺开枪的那一刻,那只猫头鹰掉下的不是羽毛,而是一种像极了鱼鳞的东西,只是当鳞片落下时,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句话不假,随着时间的推移,矿区里的人大多都已经忘记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杨二又重新养狗了,花了大价钱买了两条藏獒,而我,在经历过那件事后,依然活蹦乱跳,我爸妈以为我年龄小,把那件事忘记了,其实我一直都没忘,只是那件事被我压在心里,暂时封存了起来。
我和张强自小便是死党,一起翘课、一起掏鸟窝、一起下井挖煤、一起受不了井下的苦,然后又一起跑到外头工地上给人家做小工,可以说我和张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彼此也把彼此当做亲兄弟。
可是有很多很多事我没有告诉过张强,自我六岁那次经历过“猫头鹰”袭击之后,有许多件事都成了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且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
其中一件便是,其实那天晚上,当张顺开枪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只“猫头鹰”流血了,只是让我惊悚的是,从它身上流下的血只流出来了一下便消失了,和掉下来的鳞片一样,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当时大家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只有我离它最近。
过了十二年,不但没有忘,却反而让我的记忆更加深刻,尤其是再加上那个隔三差五就出现的梦,那个我只告诉过张强和一个老头的梦。
“我要回去”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知道张强并没有睡下。
“回去干嘛?我们在这逍遥自在不是挺好的吗?”张强疑惑的拉开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我要回去找那只猫头鹰”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张强直勾勾的说道。
“啥?”张强疑惑的问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看张强还是傻不拉唧的看着我,我又说道:“十二年前,趴在我身上的那只猫头鹰,我要回去找它。
张强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疯啦?,你以为你是啥?那老头说的话你也信?”
“寒子,咱矿上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黄鼠狼、猫头鹰、獾、多了去了,到了晚上,这些个兔崽子就没消停过,谁家没有被这些个东西祸害过?你那只是个意外,咱矿上派出所那个叫啥来着的警察不是说了吗?你那事根本就不算个啥稀奇事。”
看着张强满口唾沫星子的乱喷,我猛猛的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说的倒轻巧,这事是没发生在你身上,搁你身上试试。”
我走过来一把搂住张强的肩膀坏笑着说道:“你说咱两在矿上那会,啥事情不敢做?在人家坟头上撒尿,钻半山腰子里的防空洞,大半夜的跑到后山里的那个大水库去探险,去上户村的田里去偷人家的玉米”
张强一下子被我勾起了那些我们一起做过的丰功伟绩,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寒子,你还别说,现在回头想想,咱两的胆子也确实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