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语气平平,让她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昨晚发烧了。喝完粥,一会吃药。”
话音一落,叶琳蓝愣了愣。
所以说……关于她昨晚为什么会被换了一身衣服,又为什么会和程立琛躺在一起,其间的原由与她的设想好像并不相符。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昨晚发烧了,仅此而已。
是她错怪了程立琛,也难怪程立琛会走后一直没有回来。
从程立琛的手中接过来了碗,叶琳蓝眼眸微垂,兀自拿起勺子搅了搅,“那昨晚的事,是不是我错怪了你了。”
仿若没有听见叶琳蓝说了些什么,程立琛语气冰冷地错开了话题,“快些喝吧,一会凉了。”
一碗粥,叶琳蓝食之乏味。
她喝完粥后又在程立琛的监督下大口大口地喝了整整一碗药,程立琛依旧杵在床旁,没有离开。
嘴里依旧还泛着一阵浓浓地涩苦味,叶琳蓝嘴巴正微微地张着,这个空档间,程立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颗糖,直接塞进了叶琳蓝的口中。
舌尖上突然其来得弥散开水果糖的清甜味道,叶琳蓝猛地抬起头时,程立琛已经又抬起了身子,速度快到让叶琳蓝略微有些慌了神。
就在这时,程立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程立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便径直走出了卧室。
嘴中依旧还泛着水果糖的味道,望着他离开时的背影,在他的身影隐在门后的那一瞬间里,叶琳蓝听见了他充满磁性且温柔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喂,云舒。”
她没有听错,手机确实是云舒打来的。
自从因为拒绝这桩婚事而与历父直接闹翻后,程立琛也一直未曾与云舒联系过了,所以这通突如其来的来电,也令程立琛有些不明所以。
手机那头的声音一如往昔般温柔却也略微带着些许的急促,“炎宸,伯父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你能来医院一下么,伯父一直都很想见你。”
程立琛眼眉微敛,语气中没有波澜,“让他自己打电话给我,还有,婚事没有取消之前,我不会对自己的态度有任何的改变的。”
他的声音一落,手机那头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炎宸……可是伯父现在的情况真的有些不好,如果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云舒的语气再如何地闪躲,程立琛也大致能知道历父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
“等我,我马上过去。”语音一落,程立琛便利落地走了出去,不久之后,一阵跑车发动时的声音传来,他已经离开了。
水果硬糖没有完全地化开,味道在叶琳蓝的口中弥散再弥散,却竟莫名其妙地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时间说快也慢,匆匆忙忙间一天便落下来了帷幕,夜晚再次来临。
叶琳蓝待在画室中,手执画笔,却久久未能落笔。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张画纸,她的脑海中仿佛也只剩下白茫茫又空荡荡的一片,空洞且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