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沈傲雪悄悄出门,一路往村东头快步走去。等到快要走的到头的时候,却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尽头的一间茅屋小院前。
院子非常简陋,年久失修,外围的矮墙已有几处坍塌。梅傲雪都不用敲门,便从一坍塌处跳了进去。里面有三间茅草屋,两边的房山处已经破损得不能住人了,中间的一间,墙壁上满是修修补补的痕迹,陈旧的木门歪歪垮垮的地半掩着,隐约还有些亮光。梅傲雪小心地推开了门,“咯吱”的门轴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谁?”一个白发苍苍、身形瘦小佝偻的老妇人看向门外。
“我。”梅傲雪的声音冷淡。
“你是哪位?”老妇人开始思索。
“梅厌。”梅傲雪声音依旧冷淡。
“你,你怎么回来了?”老妇人有些激动,但很快便又冷淡了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也是,丈夫跟人跑了,女儿也跟人跑了,眼睛还瞎了。你是来看我过得有多不好吗?咳咳咳……”
“你眼睛看不见了?”梅傲雪淡淡的问道。
“看不见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看你们这些人嘲笑我的丑恶嘴脸!”
“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难道你还能来关心我不成?”
“也不是。”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也一样,不想看到你。”
梅傲雪忽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她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遂转身出门,飞奔而去。
“没想到你还挺绝情的。”沈潇突然跟了过来。
“你跟踪我?”
“哪有,我顺路碰见的。”
“然后顺便听了墙角?”
“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梅艳,没艳,人如其名,果然长的不怎么样。喂,喂,你别走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你说够了吗?”
“没有……”沈潇刚一张嘴,一颗药丸被塞进嗓子眼,紧接着后背被人拍了一掌,药丸一下子钻进了喉咙里。
“喂,你给我吃了什么?”沈潇大叫到。
“拭目以待吧。”梅傲雪飞身离开,沈潇准备追去,却发现内力使不上来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沈秋书没看见沈潇,便询问起来。
“他在厕所里呢,没个两三天出不来的。”梅傲雪笑着说。
“沈潇得罪你了?”沈秋书也笑了起来。
“得罪了不止一次。这回也算是给他长长教训。”
“好吧,那我就不插手了。”
“这样甚好。”
吃完饭,梅傲雪又和沈秋书去查看了一遍梅花村的病人。症状和以前一样,反反复复,汤药改良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中毒?”
“不像是中毒的症状啊,眼白和嘴唇都没有乌紫色,用银针刺血也没有变色。”
“我们先调试几种不同的药,给不同的人服用,看看效果吧。”
“好,这样试药能快许多。走,我们这就配药去!”
回到杨婶家,为了避免沈潇偶尔回屋叫苦连天的呻吟,沈秋书便去了梅傲雪的房间,一起研究药方。两人各写了几个方子,然后探讨、改良、配药。沈秋书是个医痴,一研究起药来便忘了时间,更何况还有梅傲雪这样的同道中人一起讨论。中间杨婶来送了几回饭,二人也没有心思吃。直到绞尽脑汁,准备了十几个方子之后,已是下半夜了。
“不好意思,我一时兴奋,居然忘记了时间。”沈秋书感到有些失礼。
“我也是呢,和沈大夫研究得入迷,连吃饭都忘记了!。”
“你们还忘记了我!你们,一个见色忘友,一个恩将仇报,害我跑了一天的厕所。哎哟……”沈潇出现在房门口,有气无力地扶在门上,怨恨地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