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与她在夜间见到的不同,他穿一身华贵非常的竹青色直裰,隐隐露出下头非常气派的皮靴,他腰系着一条素纹锦带,非常到位地和谐了衣裳的华贵,锦带上缀着的玉佩又与头上的玉冠颜色一致,更显出此人谦谦君子的形象来。
他人缘不错,往来又多有世家子弟,其中既有声名俱佳、奔着封王拜相去的有为之士,也有些不怎么成器的纨绔。
他送了不薄的贺礼,谢家家仆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尊敬来。
谢恒安有些踌躇,她想上前打个招呼,跟他说说自己的发现,让他想想办法,却又觉得萧岑自那一夜之后,待她似乎带了几分敌意,让她有些不敢上前。
正在犹豫之际,谢恒安又看到了一个比萧岑还熟悉的人白玉藻。
白玉藻此人在这一世对她而言是个既恶心又头痛的存在。
恶心就恶心在白玉藻与她有了婚约之后又与谢雨薇勾扯不清、山盟海誓头痛又头痛在,这辈子白玉藻什么都还没做,她没理由刻意躲着人家。
还没想完自己的心事,白玉藻就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那眼神到底还是熟悉的,先是有些疑惑,之后是思索,最后是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自己在街道上见到的,是谢家的小姐。
白玉藻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了,谢恒安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
“原来是谢家小姐,幸会、幸会。”白玉藻目光温和,声音还略微带了几分稚气,若不是因为上辈子的事,谢恒安还真对这么个人讨厌不起来。
“白公子好。”谢恒安笑笑,很敷衍地打了个招呼。
“咦,谢小姐认得我?”白玉藻现在行事还不算太老练,说话也多有随意之感。
谢恒安点点头,随口扯了个谎:“方才我二哥大概跟我说过这院里的人了。”
白玉藻点点头,道:“谢小姐那日清晨独自出门是为何?”
谢恒安有些好笑。
她进寸金馆学武之事全京城都几乎知道了,偏偏他白玉藻却不知道?
“去上学。”谢恒安移开自己的目光,并作出几分不耐烦之色。
“是去女学么?”白玉藻继续问道。
“不,是寸金馆。”谢恒安很不耐烦跟这等看不懂人脸色的人继续说话,丢下几个字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白玉藻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兴趣,但就是不知道她对自己这份莫名的冷淡来自哪里。
虽说男女大防在大昭也算是较为重视之事了,但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又是大庭广众的场面,男女对话之事在这院子里并不少见,甚至还能瞧见几家公子与谢家丫鬟开玩笑,怎么这谢小姐就如此看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