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领着她来正厅的时候,说话有条有理,不紧不慢,却被她一句话吓成这样,实在是……有趣。
顾晏书确实是在午后回来的,沪仪正在院子里爬树。
“郡主,你……”
顾晏书仰着头看着树上的沪仪,差点心都蹦出来了。
“你回来了?”沪仪还转动了一下身子,朝他招了招手。
“你……你小心些,”顾晏书紧张地说到,又连忙唤了人来,“去……把梯子放好,让郡主……让王妃下来。”
“下来做什么?”沪仪好笑地说到,“这枣子挺甜的,你要不要吃?”
说着又扔了几颗下来,顾晏书都一一接住了。
后来又有一回。
沪仪在柴房外面烤鸡腿,说是方便取柴火,后来柴房失火,害得那半个月,府里都没能好好吃顿饭。
还有……
那棵被沪仪扒得一颗枣子也没有了的树,被她挂了粗绳,做了秋千……
成天想着各种花样的东西,把府里弄得乱七八糟,他也跟着担惊受怕。
听闻隔壁七皇兄家里,秦俏自怀孕后便不折腾了,可他家这位……
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不是该让她,也怀着试试?
想了想又后怕地摇了摇头,上回太累了回来倒头就睡,忘了是哪个房间了。
然后沪仪醒来后,就一脚将他踢下了床,让他腰疼了好几天。
自此后,他再也不敢进错屋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沪仪安安静静地坐在石桌旁,喝着宫里皇后娘娘送来的新茶。
顾晏书刚从裕王府回来,看到她坐在那里,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要回书房。
刚走出几步,就被沪仪喊住了。
最后,坐在了她面前。
沪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顾晏书,你变了。”
顾晏书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
“你以前天天陪着我,缠着我,烦着我……”
“你还买许多许多东西给我……”
“自从我嫁给你,你就变了……”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
沪仪想一句说一句,差点把自己给说哭了。
顾晏书无奈地摇了摇头,“郡主……”
“你看你,你还叫郡主,”沪仪突然指着他,气急地说到,“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王妃,你一点都不想娶我……那你还娶我作甚……”
“沪仪!”顾晏书咬牙切齿地说到。
沪仪看着他,然后笑了出来。
“顾晏书啊顾晏书……你太没意思了。”
有一段时间,沪仪天天都去裕王府找秦俏玩,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每天都要去裕王府接她。
第二天又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他不去接她了。
沪仪气急败坏地坐在了裕王府大门口,就等着他来接。
天色很晚了,已经黑了下来。顾晏书接到消息后,赶了过来,就看见沪仪委屈巴巴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可怜。
他想,他这辈子,是栽在了她手里了。
至于他何时能不再睡书房了,恐怕还要再等上一等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