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因缘际会狭路遇 只道不打不相识(2 / 2)师仇首页

终于,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十步。十步杀一人,再近便是搏杀的距离。双方僵持之间,无人敢率先打破沉默。

沉默,无边的沉默,沉默的让人窒息。紧绷的神经,犹如满弓之弦,只待一个打破沉默的信号。此时刚好一阵清风吹来,四人头发随风飘起,又轻轻落下。风过不留痕,却带来了一片树叶,在双方中间飘飘悠悠。就在树叶落地瞬间,虽是无声,却如一声喊杀,四人立刻刀戈相向。无刃手持霸皇刀一马当先,刀势犹如开山之斧力劈华山。冷眼青年见来刀霸道,眼神一凌,以短枪毛笔挡之。却不想无刃刀势竟是如此沉重霸气,自己被震退数步,短枪毛笔险些脱手。另一青年手持竹简冲向无刃,却是飞身一跃,越过无刃以手中竹简直取无锋。速度之快,让无锋也为之一惊。无锋手中秋露来不及出招,只能格挡身前。即使对方竹简是奇门兵器,并非刀斧,无锋依旧一触即退,不与对方硬碰。拉开距离后,无锋一招孤鹰绕苍松,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对方身边来回飞过几次。对方惊讶无锋身法之快,每次接招都尽数错过,身上黑白长褂已经数道剑痕。无锋虽然严阵以待,却因未及解释误会,故刻意留手。对方却一心取命,对无锋的警告视而不见。“身手不凡,却行鸡鸣狗盗,可惜了。”说吧,竹简手中一转,抛向空中,口中喊出一字“困”,竹简化作数把黑色长剑,绕成一圈,从天而降插入地面,长剑之间有黑色锁链连接,犹如篱笆一般,将无锋困于剑镇中。黑色长剑与锁链如同腐朽树根,破败不堪,散发墨色黑气。青年飞身一跃,两把黑剑飞入空中,青年一把接住,轻声落地。“困于阵中,你命不久矣。”话甫落,举剑便攻。若是平时,无锋或认为青年所言多是虚张声势,但此时却是心头一紧。周围黑色长剑发散发的墨色黑气,好似死人气息,功力低者可夺人生存意志,让人不战而败。无锋虽功力深厚,亦感觉身心不宁,无法专心应战,只能与对方缠斗。“必须先脱离此阵。”想法坐定,无锋施展过人轻功,欲跃出剑阵。怎料地上黑剑自动出鞘窜入空中,挡在无锋面前。无锋措手不及,急忙以秋露猛刺黑剑,借秋露弯曲之力弹回镇内。再换一个位置再试,亦是如此。“这剑阵......难道无法从内部脱离?”无锋顿时心生不安,但强敌在前,只能强迫自己专心应敌,暂时已无暇他想。镇外,无刃倚仗霸皇刀之强悍,稍占上风,却也无法伤到对方丝毫。对方短枪毛笔笔尖散发的黑气同样是死人之气,每次挥枪,犹如毛笔蘸墨挥洒于白纸之上一般,笔尖经过之处,黑色死气如同笔迹一般凝固在空中不散,无刃不得已总是以刀气驱走死气,因此无法伤到对方丝毫,更是恼怒无比,如饿虎食龟,无从下口。

双方陷入僵持,两伙人各有一人占得上风。无锋多次遇强行冲出阵外,皆告失败。“此阵只能从外面破阵,而你此时被困阵中,注定败于我手。”青年一席自信的话却是无意间提醒了阵外无刃。只见他霸皇刀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强劲刀气将破败之剑冲飞,犹如狂风过境,枯草朽木被刮走一般。破败黑剑瞬间聚到一起,又变成竹简回到青年手中。无意间的话语竟让对方突破剑阵逃出生天,青年怒意渐生。竹简再次展开,同时喊出“缚”。接下来的一幕,让无锋无刃兄弟二人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见无数黑色魂灵从竹简中飞出,仿佛打开了阴曹地府的大门一般。黑色魂灵犹如一团黑色死人之气化形而成,只有上身,下身犹如黑色破碎长衣一般,双手只剩白骨,各个面容狰狞无比。只见数十个黑色魂灵在空中如风中柳絮一般来回飞舞,让人深感仿佛到了阎罗殿接受审判一般,恐惧感足以让人万念俱灰。青年又将手中竹简抛向空中,竹简散开为数十条量天尺。黑色魂灵犹如水中鱼儿看到洒向水中的食物一般瞬间一拥而上,各抢一条量天尺。这次青年攻击的目标换成了无刃,让无锋无刃师兄弟二人猝不及防。黑色魂灵将量天尺向无刃一甩,竟变成无数散发死气的黑色锁链,将无刃手脚,腰部,脖颈,双腿全部束缚住,并向不同方向拉扯,酷似五马分尸一般。无刃顿时满面通红,无法呼吸,全身痛苦不已,生命危在旦夕。

“怨灵?罪链?”无锋大吃一惊,立刻抱拳:“敢问二位可认识阴阳判官?”“嗯?”对方二人同样大吃一惊。冷面青年难得表情也有了变化。“你认识阴阳判官?”无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自报家门。“家师,无极上人。”青年一听,立刻收回罪链和怨灵,将竹简紧握在手。对方二人齐声诧异道:“无极上人?”

半个时辰后,太原胜财客栈。四个青年围坐一桌。

“想不到,真是不打不相识。”手持竹简的青年面带喜悦的开口道。“相识也就罢了,竟能遇到无极上人的后人,真是天意啊。”青年越说越高兴,举起酒杯道:“来,先干一杯。”“干”无锋无刃师兄弟二人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就连冷面青年也难得面露喜色。“在下岳群戍,这位是我师兄,晋书言。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无锋抱拳回道:“在下剑无锋,这位是我师弟,刀无刃。”无刃此时也礼貌的抱拳道:“刚才多有误会,还请见谅。”冷面青年竟也开口道:“哎,既然是误会,那就不提也罢。要不是那群山贼吓走了你们的马,恐怕咱们作为五绝后人,也难有碰面的机会。”听到对方也提起五绝的事情,无锋想打探一下关于五绝的事情,于是问道:“尊师阴阳判官,现在可安好?”被无锋这么一问,判官师兄弟二人面色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好一阵,岳群戍才开口道:“家师已于一年前仙逝了。我们也是在家师临走之前,才知道当年的这宗五绝悬案。我与师兄追查了整整一年,就是为了要为师父洗清冤屈。”说完,岳群戍轻叹了一口气,端起碗把酒一饮而尽。无锋也接话道:“家师无极上人也于前不久仙逝,也是在临走前说出了这件事情。看来,这件事情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甘心,一直没有放下。”“哼!放下?”无刃语气怒气冲冲。“一辈子行侠仗义,却落得个众叛亲离,不得不隐居深山老林大半辈子。师父若不是收了咱们师兄弟二人,只怕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此等冤屈,谁人能放得下?若是查不出当年的真相,我们师兄弟二人哪怕死在外面,也没脸回去师父坟前。”“说得好!”晋书言大声应道。“为人弟子,师父蒙冤受屈,若不为他们一雪冤屈,咱们愧为五绝的弟子。”岳群戍也接话道:“说得对。既然老天有眼,让我们遇到一起,那就一定是在指点我们。这次来太原,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来,干。”“干”四个酒碗撞在一起,声音格外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