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晴了,这日,我正在院中小坐,丹云却是笑开了眼,“娘娘,您瞧,谁回来了?”
我寻声而去,却发现竟是妙仪立在门外。我忙招呼她进来。
我看着她,不禁叹道,“清瘦了。”
她摇头,笑着为我沏了一盏茶,“娘娘且放宽心,淑妃娘娘待奴婢极好。”
我接过茶,问,“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点头,“淑妃娘娘为娘娘备了些补品,差奴婢送来。”
我让丹云收下了,却又听妙仪低声道,“娘娘且还是照着太医的方子用吧。这些补品,让丹云收着就好。”
“本宫明白。”
她想了想,又道,“娘娘且不要误会,不是淑妃,这些补品,都是卿奉仪送去的。淑妃,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又是卿舒窈,她近来,竟是越发放肆了。
小青不在了,我却又没有法子找到冬易。我只有写了封信,让丹云带给阿丑,再托阿丑交给冬易。
没想到,来见我的,不是冬易,却是阿丑。
“你拆了我给冬易的信?”
“恩。”
我这才忽地记起那日冬易,他叫我好自珍重,我听着像是别离,我着急地问阿丑,“他去哪儿了?”
阿丑仔细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你有事,可以找我。何时,那样信得过他的?”
是啊,我如何,那样信得过他,都远及信得过我的胞弟?我本想宽慰阿丑来的,可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去哪儿了?”
他别过脸去,也不看我,“不日就会回来的。”
“你看着我说!”
他缓缓转过脸,看着我,“阿姊不是想知道,关于卿舒窈的吗?”
我抚了抚额头,柔声道,“阿丑,我待冬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亦是如常望着我,“阿姊放心,他就像是我的亲兄弟,此番任务虽险,可我作保,他不会有事。”
我看着他真诚的眸子,点了点头,“听你方才的意思,你知道卿舒窈的背景?”
他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方低声道,“她是南梁细作。”
“殿下留她在身边,是想把错误的消息带给南梁人?”我想了想,“难怪皇上和殿下都护着她,不会轻易要她的命。”
阿丑心疼地看着我,“你怀着孩子,这些事,就不要过问了。”
我摇头,“原本,我就动不了她,何谈如今呢?”
“以前或许是,可如今,万不会如此了。”
“这话什么意思?”
阿丑忽然变得好陌生,让我觉着,他更加远了,“她害了你,偏生,太子在意你,左右留着她,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笔,可这次的事情,她差点,害得你没了性命,那她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