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当真没有给我的礼物?我可知道,那香水,分明就是你给周娘子的。”等马儿跑的远远的,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暮境希撇下嘴角,委屈巴巴地问道。
“我的男人,不宠着怎么行?喏,打开看看。”欧森森把缰绳夺过来,递给他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暮境希打开盒子,拿起剃须刀左右把玩。
“这叫剃须刀,用来刮胡子的。这段时间,没有丫鬟伺候你,没过几天就胡子拉碴了。”欧森森给他讲解了用法。
“森森,谢谢你。”暮境希在她的鬓边留下浅浅一吻。怀中的姑娘,总给他遗世独立之感,会哭会笑真实存在,却又飘忽不定,开着一家售卖独特风格商品的万宝楼,挎包里总是装着得心应手的称心宝物。
她,是谁?
暮境希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疑云,他一度想要放下这些纷杂的想法,可越是在欧森森身边,就越想了解她,窥知她的过去,越想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
欧森森拽紧马儿的缰绳,信步而游,漫不经心地览略途径的景色,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暮境希,复杂又纠结的神色。
等到马车赶上的时候,两人一马,在夕阳中温暖相依,诉说着岁月的静谧。
一行人在驿站换过几匹马,奔波数日,终于见到了五本县的林县令。
林县令黝黑的脸庞,眼窝深陷。五本县的县衙也是破败不堪,欧森森实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人和贪官污吏联系在一起。
衙役招待他们的饭食清汤寡水,难以下咽,这和以前和商队在一起的粗茶淡饭可不一样,眼前的米汤,散发着一阵阵食物过期的味道。
欧森森实在吃不下去,便谎称自己不饿,只端着一杯水喝。
林县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境王妃,下官惭愧,未能带着五本县的乡民摆脱贫困的生活,县里有钱的乡绅商人都搬去别的富裕县了,剩下的贫苦百姓没得吃,没得喝,加上旱涝,粮食种不出来,饥民发动暴乱,将衙门里的东西都抢了去。下官愧对皇恩呐!”
暮境希问道:“此前大皇子已经禀明父皇,朝廷已经拨款两千两黄金下来赈灾,都用于何处?何以不见成效?”
“什么?两千两黄金?下官只收到五百两黄金啊!”林县令的眉毛倒竖,不敢相信。
“境王爷,下官收到的五百两黄金全部用于贫民的安顿和吃饭穿衣,衙门有账本,每一笔花销都有记录。”林县令吩咐一个衙役去取账本。
暮境希确定地告诉林县令:“朝廷确实是拨了两千两黄金,应该有公文下达,将公文一并取来给本王看。”
林县令亲自起身去取当时的文书,恭敬地呈给了暮境希。
暮境希看了文书,抚摸着文书左下角司农寺卿周大人的印鉴。这封赈灾款项经由周大人之手,文书上确实写的是五百两黄金。
周大人素来风评很好,两袖清风,怎么会将朝廷下发作为赈灾用的银子私吞呢?暮境希无法相信,但是从公文的字迹来看,确实是周大人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