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啥情况,牛晓和苏小雅大眼瞪小眼盯着。
丫丫慌里慌张回手把门关紧,神色虽说紧张,却凑过来先扯句别的:“牛哥,小雅姐对你多好,像小媳妇侍候着!药酒管用吧?”
牛晓感觉感觉,眼眶子是清爽多了,可还肿着,眼睛睁不大开,成个独眼龙。
“小丫头,啥小媳妇大媳妇的,你可别乱说!我不跟你说了嘛,牛哥对我有恩,照顾一下不太正常了!”苏小雅被丫丫玩笑话弄得发窘,赶忙撇清关系,心里似乎也压根儿对牛晓没那层意思。
这是牛晓早料到的,以前充其量是自己单相思,现在人家哪能因为被救一小把就以身相许!
略微感到心灰意冷,牛晓有意绕过男女关系这话题,瞪得连肿眼都疼,急急问:“小丫丫,别扯没用的!你着急忙慌的,咋的了?”
丫丫这才收起扯蛋话,紧张说:“刚才我外边溜一圈儿,瞅着黑寡妇正在屯里来回走着骂呢,说是有人骗宋所长五十块钱,还偷走她家一只车压死的老母鸡!”
——啊,真巧了,那死鸡是黑寡妇家的?!
刹那间,牛晓暗中叫苦:真他娘的有缘,时隔多年,又和那女煞星冤家路窄,全屯子就她一家有鸡似的!
心里忐忑不安,牛晓表面还故作镇静,不以为然嚷嚷:“不用怕,鸡是我拣的,又不是偷的,关她黑寡妇白寡妇屁事!”
“去,别装大盘蒜了!人家黑寡妇说了,县文管所宋所长,开车来找她老公乌屯长,商量省里专家来屯子勘察渤海古国遗址的事。半道儿问路时候,压死只鸡,当场赔人五十块钱。接钱那人没俩大门牙,有只眼睛还肿得像熊猫……”
丫丫手比量成肿眼眶子大的兰花指,鄙夷地指划牛晓。
搞得牛晓心里一嘚瑟:也难怪露馅儿,就自己现在这形象,特点太突出,绝非作案时机,除非杀人灭口,不留下一个目击证人!
虽然又算犯下不大不小的错误,但牛晓转念一想,好在才来屯子,没和其他闲杂人朝面儿。
安全系数还算够高,量黑寡妇不会那么快调查明白,像以前那样打门来。
可从丫丫话里,有件事却得到了验证,那就是板牙前些年在偷鸡大战里说的,果然确有其事——这黑寡妇竟然真和乌屯长有那么一腿,只不过当时是传言,现在修成正果了。
没见过乌屯长啥样,能当一屯首席长官,量也差不到哪去。
从以前在苞米地里偷腥,到如今娶个大黑胖寡妇进门,蛮有故事的嘛!
两情相悦是人家的事,牛晓管不着,倒有一点挺唏嘘的:男跟女呀,就是王八瞅绿豆,说不咋就对了眼儿。
当然,从物质不灭原理讲,体量大的,就是比体量小的有优势,兴许专有男人喜欢吨位大那类型的。
不光女的,男的也需要安全感呀!
为了不跑味漏气,丫丫和苏小雅把里外门都关得严丝合缝。
三个人糗在屋里,焦急等着一锅鸡肉快熟,抓紧彻底消灭罪证。
过一阵儿,约摸火候到了,丫丫跑到外屋,听着咣当的,然后响起做贼似的小声叫喊:“行,烂乎了!”
牛晓一溜儿小跑过去,两眼放光一瞅,丫丫已经把锅盖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