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如此冻人,你当真不要命了?奇怪便奇怪了,还能比你的身体重要了?”
翟灵鹤固执地说道:“不行,一定要洗掉。”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哥哥还在等着我们。别弄这些无关紧要的,办正事。”
季宁一席话,将翟灵鹤点醒。
“是了,这股味道让人心烦意乱。正事要紧,赶紧走吧。”翟灵鹤不再执着,起身快步走开。
就连季宁险些追不上,“慢些,慢些。”
翟灵鹤慢慢停下脚步,回身望向远处,声音沉沉地说道:“季宁,若是有人把我抓走,你可得救救我。”
季宁观望着四周,“哪里有什么人,放心,求着小爷,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藏在暗处的第三只手出现了,但此刻说什么又太晚了。
翟灵鹤在想,到底是谁?
除了那位藏在暗处的‘阴兵主使’,究竟还有何人插手此事。
辛归?不会是辛归的,经历此间种种翟灵鹤已经不愿怀疑辛归。
辛归的家事,不曾与他透露一二。季鸢说及辛氏也连连回避,翟灵鹤就是那蒙在鼓里的人。
破旧客栈就在眼前,皆无人值守。
季宁环抱着手,丝毫没有上前开门的意思。
翟灵鹤走到门前,轻叩三声。
随即,用力一推。
大堂亮起一盏烛火,翟灵鹤抬脚走进。
又是那股味道,翟灵鹤有些惊恐。
大堂里忽然出现许多蒙面人,对着翟灵鹤拱了拱手拜礼又回到暗处。
“你来了。”季鸢从翟灵鹤身后走进来,大手压在翟灵鹤肩上。
翟灵鹤扭头,张口对着他做了嘴型。
“人呢?”
季鸢不慌不忙地指着脚下,“不就在你脚下?”
翟灵鹤后退一步,他们竟将人随意丢在地上。
翟灵鹤俯身查看,绑得倒是严实。
蒙眼,封口,龟甲缚!翟灵鹤眼神飘忽,有些语噎。
“来人,把他放在椅子上。”季鸢吩咐着。
翟灵鹤眉上积满愁绪,对着季鸢摇了摇头。
“怎么?不是你安排的,让我绑来他?”季鸢插着腰,责问道。
“现在又不满意了?”
翟灵鹤不能开口说话,手指了指自己,又落在晕过去的袁文身上。
“什么?”季鸢低头贴近翟灵鹤的嘴唇。
翟灵鹤无奈地扯拽着季鸢,将他带出客栈。
“你倒是行事滴水不漏,我要不也学学你打个腹语?”季鸢毫无惧色说着。
“袁文还不能死,我又不会伪声之术。只能如此了,话说你们倒是办事稳妥。”
“不难,袁文是有些武艺,也仅仅只是空有一身猛劲,多几个人他便招架不住了。”季鸢拈了拈手里的灰,轻蔑地说道。
“没人跟着他?”翟灵鹤到有些意外。
“是啊,放心绝对不会出岔子。”季鸢震声保证道。
“嗯,你带了多少人?”
“十个,加上你,十一个。你就是来看看,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十个吧。”
“......”
“袁文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今夜便是试一试他。”翟灵鹤说出原由。
“我知我知,你来软的,我来硬的。”季鸢说道。
翟灵鹤咳了咳嗓子,低声道:“那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我身上有,此处也有。”
季鸢也像刚刚季宁那般不顾及礼仪,扯住翟灵鹤的袖口,放在自己鼻间嗅了嗅。
“没有,你是说你能闻到。但是我们闻不到?你觉得有问题?”季鸢聪明极了,一针见血地说出翟灵鹤所担心的。
“是,多谢你能信我。这里的气味较重了些,我今日才发现我……”翟灵鹤透过他的耳盼,看到雪地里有一黑影闪过。
翟灵鹤愣神,季鸢察觉他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