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大姐家的地呀。”
沈宝珠抡着砍柴刀,环顾四周,“噗嗤”一声笑了。
“我就说嘛,谁家的地里不种庄稼,专门种草,原来是大姐家的。”
金珠拧着眉头,死瞪着沈宝珠。
臭丫头,说话阴阳怪气的。
要不是看着沈宝珠手里拎着砍柴刀,金珠早就扑过去抓着沈宝珠大揍一顿。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赶紧走,少在我家地头晃悠,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到哪儿都爱偷东西,看见你就心烦。”
刹那间,沈宝珠手中的砍柴刀就指向金珠:“大姐,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你不是说以后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吗?我人就站在这儿,你打啊!”
金珠赶紧往后跑。
她又不瞎,看见沈宝珠手里有砍柴刀,还要往上凑,那是智障。
沈宝珠砍柴刀在手,就天不怕地不怕,晃着砍柴刀,指着金珠尽情嘲笑。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敢污蔑我偷东西!你家这破地里有什么呀!全都是荒草罢了,我偷草干啥?我又不是傻子!沈金珠我告诉你,你不要欺负我年纪小,就老在我跟前摆大姐的架子,你可别忘了,你已经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了!你没资格教训我!”
不管她说啥,金珠就是不吭声。
忍一时风平浪静。
沈宝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拿着砍柴刀,等下回遇到沈宝珠,再揍她一顿解解气。
小玉珠很快就领着羊倌儿来了。
她经常被沈宝珠欺负,见到沈宝珠,天然就打怵,但依旧勇敢地站在金珠前头:“大姐,宝珠姐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别怕,我来了!”
金珠爱怜地捏了捏小玉珠的脸颊:“她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罢了,我怕她干啥?小妹,咱们别理她,帮着大伯把草早点收好,咱们也好早点回家。”
上回小玉珠跟羊倌儿说好,叫人家第二日来收草,结果当天晚上张大脚母女没了,第二日忙忙乱乱的,姊妹俩就没来地里拔草,直到今儿个才有时间。
金珠失约,就很不好意思,跟羊倌儿连声赔不是。
羊倌儿这个人话不多,便只是笑笑,不吭声,见金珠姊妹俩帮忙收草,就摆摆手,让姊妹俩回家去。
“日头都落山了,你们走吧,大侄女,我也不知道你这两亩地的草能装几车,我就按照一亩地五十文的价钱,给你算,你看行吗?”
“五十文!”
沈宝珠还没走,听说这地里的草能卖五十文,她就失声尖叫。
“这些草也能卖钱?”
羊倌儿瞅她一眼,没吭声,似乎有些不大喜欢她。
小玉珠就很得意,双手掐着腰,抬着小下巴,哼了一声:“羊倌儿大伯家里一直在收草做饲料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成天白在村子里转悠了。”
沈宝珠一晃拳头,小玉珠又赶紧闭上嘴,悻悻地不说话了。
羊倌儿就笑了两声,他招手叫小玉珠过去,从大荷包里数出五个铜板,放在玉珠的手心里:“拿着买糖吃。”
小玉珠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大伯,羊倌儿笑得越发高兴。
金珠心里就不大舒服。
明明羊倌儿啥也没干,但金珠心里就是隐隐有这一种感觉。
还剩下两亩地的草,她决定再也不要小玉珠单独去叫羊倌儿来装草。